时依然夹杂着怒气的沙哑,“朕问你,你和耶鲁齐还有没有来往?”
“他回了西域我们还有什么来往,”蒋顺熙下意识地回道,抬眼见到皇帝沉沉的眸光,脑中突然闪过一念,“你是说书信?”
“果然有书信。”皇帝并不意外,如今这番姑且可以称之为对质的画面就真的只是证明了,他的亲口证明。
蒋顺熙皱眉不满,“有书信能代表什么?不过是要些藏书而已。微臣府中还有以往的信件,皇上要看一下吗?”
“你确定真的只是藏书?”
“不然呢?”蒋顺熙反问道,轻笑一声又说,“皇上已经听信了他人,微臣再怎么说话你也只会认为是狡辩。”
皇帝被噎了一下,有些话就说不出口了。他要为自己辩白吗?这条路是鲜血铺成的坦途,踏上去了又是新的艰辛。当年他错信旁人害母妃丧命,等到蒋顺熙大胜而归的时候他已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一个人。
他想说他首先是皇帝,才是蒋顺熙的兄长,却在触及那双轻淡眉眼时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小时候的时光。
那个时候他不是皇后用来争权夺势的筹码,不是形单影只的太子,还在母妃面前承欢膝下,有着天底下最调皮也最可爱的弟弟。
“你那样怀疑我,为什么还留我在边境?母妃去世,你就应该知道我会有多恨你!”多年积愤终于说出口,蒋顺熙咬牙切齿道。
一次又一次,他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玩具。
“母妃陈尸半月我才敢发丧,你说我是为了什么!”现在的他们,不是皇帝,不是王爷,是两个痛失母亲的亲人,他们仿佛是在以吵闹和喧嚣当做挡箭牌,挡住那泣血般的悲楚。
“说到底是我不该向先帝举荐你,你越出色,他就越想起了那个已在冷宫多年的梅妃娘娘。先帝把母妃从冷宫接出来,重新入四宫之位。皇后一族担心你的军功将会为母妃重得宠爱,从而你也有争夺皇位的资本,影响我的地位,使计断了你的粮饷,又威胁母妃,让她用死来安皇后的心。后来先帝去世,我登基之后也不过是他们的傀儡。”他称那个最可恶的男人为“先帝”,尽管他已尘归尘,土归土化作一捧黄泥,他也不愿再叫一声“父皇”。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回来!”
“回来干什么!”
“帮你!”
“你回来了就只会添乱!母妃走了,我不信你能耐得住!到时候,咱们就满盘皆输!”皇帝一声比一声更大,像是穿透了房梁,刺破了云霄。
曾经的蒋顺熙有多骄傲有多不顾一切,他自己知道,皇兄这一句说得没错。是的,如果让他回来,如今的天下就不会是皇兄的天下了。
他闭上眼,又慢慢睁开,缓缓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蒋顺熙得胜归来,是边境闻风丧胆的镇国大将军,朝中上下皆是赞誉有加,百姓也是极其拥戴。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与有荣焉的,后来怎么就变了呢?
皇帝埋着头不发一言,蒋顺熙愣愣地看着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就像这一次一样?”
“有人说你通敌西域,意欲谋反,我也截到了你和耶鲁齐之间的来信。”良久之后,皇帝才启唇轻声道。
蒋顺熙看着他的眼,一语道破,“你信了。”
“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你有什么理由相信!就是因为我曾经做过一样的事吗?”蒋顺熙更大声的反驳,“可是事实和时间应该已经告诉你了,我什么都没做过。我没有做过,为什么要加在我头上?然后现在拿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怀疑我?”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我下旨撤去你镇国大将军之职时你一声不吭,却又默默地怨了我这么多年!”两个人就像孩子一般大吼大闹,多年来兄弟间的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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