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顽皮得蹭她的脸，谄谀道：“我只有一个妈妈。”
她搂过他，挠他的痒痒，问：“你认为你有几个妈妈呀？”
他趴在床上，咯咯直笑，握着她的手，亲她的手指。她还挠他，他就轻轻地啃一啃。
最后阿盛终于睡了，回来之后他就很不安，睡着之后依然握着她的手。
她一直等到他睡熟了，才抽出了酸麻的手臂。把他的狐狸布偶放到枕边，拉好被子，转身朝门口走往。
一开门，忽然看到了繁锦。
他靠在墙边，指尖夹着一只快要尽的香烟。他看了她一眼，道：“跟我来。”
穿过幽深的长廊，到了门口，上了车，到了后园。
他开了那扇门，走在她前面，里面一片灰暗，血的气味扑面而来，墙壁上挂满刀枪，闪着嗜血的哑光。
她知道，要保持这间宅子的安全，需要很多枪支弹药，当然，有时也会机密处理一些不方便带出往的人。
她一直都知道这里有这样一个地下监狱，也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见到谁。
一直走了很久。
转了几次弯，终于到了这里。
他命令，“把门打开，都出往。”
仅存的几个随扈打开了那扇门，然后通通撤走。
里面的人血肉含混，被铁链拴着，绳索绑着，脚已经被砍了，看身上血渍的笼罩面，应当也废了。固然他的眼睛被挖了一只，脸也已经血肉含混，但他化成灰她都认识。
繁锦深吸了一口吻，：“留他到现在，是想等你想通。我想着你必定有什么隐情，想你跟他对峙。固然你一直不，我还是想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她没话，看着铁链里的人由于他们的话声而惊醒，微微地动了动眼皮。
繁锦转头看向她，“我想不通。如念，你今天当着他的面，跟我一句实话。什么答案我都受得了。”
她亦看着他，依旧沉默。
“你到底是由于什么才跟他？”
果然是这句。
她不知道怎么答复。不舍得得重了让他更难过，又没法把话出口。
他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她比谁都要懂得他。假如他知道整件事背后躲着这么多事，很可能又带她走了。
然而不能，他们有不了安静。各自身后所代表的利益团队都不会让他们安静。
繁锦等了很久，顾如念始终没有开口。
他终于渐渐地失看了，脸上现了沉沉的哀伤，“你真的不爱我了？”
她想点头，却没舍得，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
繁锦立即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转身疾步走向墙边，拿起了挂在上面的步枪，装好子弹，拉动枪栓，又走了回来。
他把枪递过来，面容安静，“那就杀了他。”
她不是不能杀，只是不能以此明志。
他拉过了她的手，咬牙道：“杀了他，这件事我不会再提，还像从前一样对你。”
她看着他，许久，终于开了口，“我有话对他。”
他握着枪的手指在缩紧。
她拿过了枪，低着头，：“你先回避，我跟他完，就杀了他。”
固然不愿意，但见她固执，他只好松了手。
他又输了，输到他已经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已经变了心。
他难受极了，他为了她，已经做到了这一步。
已经没什么可以再就义。
他转了身，脚步声越来越远。
顾如念到四周找了一桶冷水，大概是行刑用的。很冰，冷到了骨子里。
她兜头浇在了他身上，他醒了过来，眯着残存的一只眼睛，看清是她，和她手中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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