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体底子好,虽然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了,又在那冷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始终吊着口气,拔出匕首,止血,上药,他整整忙了一个晚上。
三天后,那少年醒来了,他至今仍记得那少年睁开眸子的一刻,那种无喜无悲的平静安然,仿佛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在他身上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悲惨的事情。
然而,当他目光落在身侧躺着的少女身上时,那眸底瞬间涌起的猩红暴戾,让木桑想起每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危险得犹如处在盛怒边缘的雄狮。
手指覆上少女苍白的容颜,他却笑得温柔,唇一张一合,木桑听不到他说的什么,但识得唇语的他却看得分明。
他说的是:心儿,我们怎么没有死?
木桑心底的震惊无法言说,没有对于能够活下来的惊喜和激动,有的,只是一种没有死亡的遗憾和怅惘!
他真的想死!
那是木桑当时唯一的心情写照……
他不清楚在两人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十七年来他只跟随过父亲出去过一次,除此之外便呆在这个深山里,每日与医书相伴,日子过的倒也安静祥和,但是没见过不代表他不知道……
而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那少女却再也没有醒来,那少年自醒后从没说过一句话,端到他面前的饭菜他照常吃,晚上在少女身边和衣躺下,白天要不是陪着那女孩,便是一个人坐在阳光下发呆……
他看了忍不住心酸……
听到脚步声,那少年侧眸看来,一双漆黑的眼睛在阳光下泛着清潋的光泽,淡淡的,犹如风过无痕,木桑却分明觉得后背汗毛直立,恐惧由心而生。
微笑了下,木桑取下竹篓,将采摘来的药草分门别类的放在空地前的架子上,最后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草,得意的在少年眼前晃了晃:“漂亮哥哥,这就是我说的洗髓草哦,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呢,这可是医典里记载的比人参还要珍贵的药草,爸爸说无恰山上有这种药草,没想到真的被我给找到了呢,这下漂亮姐姐终于有救了”。
他说的开心并没注意到面前少年垂落的眸底一闪而逝的异光。
这少年从来没有说过话,木桑几乎以为他是个哑巴了,长的如此好看,木桑就顺口叫他漂亮哥哥了。
收拾了药草之后,木桑转身进了屋子,低矮的茅房简陋却非常整洁,里边只有一些很简单的生活设施,靠墙的木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墨发散在枕上,木格窗外投射而来一线日光,落在那发上,闪着淡淡的锦泽。
她的五官极美,极易让人产生不真实的错觉,而那脸色却又太过苍白,如果不是那一丝微弱的几近于无的呼吸声,这少女看起来就如一尊完美的雕塑。
木桑蹲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从被子下移出她的手,指腹放在脉搏处,仅是这一点接触,他的耳尖便不自觉的红了。
心神一怔,那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感受到一双幽冷的眸子落在背上,木桑再不胡思乱想,专心感受脉搏。
半晌之后,他将手塞回被子里,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刚转身便见那少年站在面前,再早一步就撞上了,眸子定定的落在自己身上,木桑知道他是问床上那人的伤势。
木桑蹙了蹙眉,但也没隐瞒,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那一刀虽然伤及心脉,但我已经给她施了护心的针灸之法,又用了不少珍贵草药为她续命,三个月了,按理也该醒来了,我给她把了脉,除了身体虚弱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问题,直到现在还没醒来,那只有一种可能”。
木桑看向对面脸色沉郁的少年,定定的说道:“她对这个世界已无眷恋,潜意识里不想醒来,我即使有洗髓草,对她也无济于事了”。木桑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心底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