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生依旧在世的父母兄弟,那温馨而热闹的镇国公府,岳绮云眼眶有些潮湿。多想再见他们一面,她从小就喜欢独自出门游历,可从未有像今天这般思念家人。
而做为齐云的灵魂,她生前却没有一个亲人≡小孤苦伶仃地长大,唯一牵挂的,就是把自己误伤的虎王≮表演场上咬死了自己的主人,虎王的下场一定很凄惨吧?可那场事故怪得了它吗?若不是神经病人跑进兽笼,影响了它们的表演,虎王也不会将他当成敌人去袭击吧?
躺在地上,她的思绪一会儿是岳绮云的,一会儿是齐云的。纷乱的思绪正交错着,门帘掀开,带进来大团的雪花。
——看来,外面又下雪了。
李御医静默无语地摸着岳绮云的脉象,花白的眉毛越皱越紧,看得剑兰心惊胆战,生怕岳绮云得了很严重的疾病。
“哎,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李御医登地看着岳绮云蜡黄的脸色,苦笑着说道:“这是喜脉,公主应该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什么?”岳绮云忽地掀开了盖在身上的狐皮大氅,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愤然问道:“李大夫,你是说我怀了那人的孩子?”
“公主必身体!”岳绮云的动作剧烈,把老大夫给吓了一跳,他忙指挥着两个丫鬟把岳绮云扶着放倒在熊皮上。“您现在有了身孕,行动间要小心。而且照公主的脉象看,您忧思过度导致身体虚弱,若不精心调养,不但孩子保不住,还会伤害自己的身子。”
“我怀孕?我有了孩子?”岳绮云犹自不相信地轻声低语,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自己名义上的那个丈夫,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路人甲∏她被命运强压着走上歧路的时候,不得不遇到的陌生人。
她总是想着,等到一切重新回到该在的轨道上,自己就和元烈再无瓜葛。而如今,自己这幅身子,却怀上了这个路人的孩子,让她如何不悲愤?
自从齐云的魂魄和岳绮云的身体融合在一起后,她真的是很少落泪。
新婚夜过后,被元烈误认为是无耻的荡妇,她没有哭过;被苏茉儿和莫筝出言羞辱,她无动于衷;面对着整个烈焰族人的轻视,她冷静以对;当元烈带着莫筝在族人的欢呼声中离开的时候,她更是没有必要哭。
最艰难的时候,自己一无所有地被烈焰王族在大风雪的天气中,赶出王庭的之后,她也不让自己掉泪。
就是这样的坚强的岳绮云,却因为听到了自己居然孕育着元烈的孩子的时候,她忍不住心中的悲愤,扑到了罗兰的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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