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敬重你母亲。”周菀笃定道。
“生养大恩,无以为报。”程青羊眼角微红。
车轮咕噜咕噜的沿着狭长的宫道往前转,车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殿下,崇庆宫到了。”
周菀率先下车,看到崇庆宫上下却没有什么人影,便知事太后的安排,转头看向马车,道:“程大人,下车吧。”
程青羊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迅速的下了马车。
“先进去等着吧。”周菀笑着道。
二人将将进入崇庆宫,便听得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周菀对他打了个手势,自己亲自迎了出去。
“阿宁,怎么了?”皇帝连忙止住她要行礼的动作。
“舅父,事出突然,有一个人,要见您。”
皇帝挑了挑眉,“谁?”
周菀看了一眼他身后人,皇帝秒懂,便道:“王安跟着,其他人在外面候着。”
进得屋内,只见一个身形如同乞丐的年轻男子,皇帝瞳孔微缩。
“臣程青羊自江南归来,恭请吾皇圣安。”程青羊面朝君王,撩衣摆,俯跪于地。
皇帝赶忙上前,扶起来他,轻叹一声,“江南之行,爱卿受苦了。”
程青羊抬头,目光灼灼,“托陛下的福,幸不辱命。”
“你们一行数百人去江南,怎么就你回来了,其他人呢?还有暗卫呢?”
程青羊叹了口气,道:“初到江南,臣便与刘文举大人分开行动,一明一暗,明面上刘大人与江南官员虚与委蛇,而微臣,带着暗卫一起调查,微臣一连调查数十日,果真查出了一些眉目,不料队伍里有内鬼,将我们的消息泄露给了江南的那些贪官。”
“具体怎么回事,你说说看。”皇帝追问。
程青羊看了一眼周菀,有些迟疑。
皇帝忙道:“阿宁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舅父,我还是先避一避吧。”
“不用避,当初一明一暗,还是你提议的呢。”
程青羊见此,便道:“江南以宜州为首,数十个州府已成泽国,万亩良田尽数淹没,百姓流离失所,三年前,陛下拨重金所建的堤坝已然被冲毁,刘大人一至江南,被便江南总督柳成辉亲自接见,一连数日,找了各种理由拖着不让刘老大人视察堤坝,微臣与随行之人乔装做行商之人,前往宜州查看灾情,恰遇被追杀的前宜州府尹方清远大人,方老大人一身正骨,因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遭到弹劾,奈何他心系百姓,多方查探,终于搜集了那些贪官的罪证!”
“证据呢?方清远呢?”皇帝追问。
程青羊眼中含着热泪,哽咽着道:“方大人本要随微臣一同进京,奈何内鬼出卖,方大人为了救微臣,不幸身陨,一行三十三人,含内卫十七人,皆尽身亡。”
程青羊接着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双手奉上,道:“这便是方老大人用性命换来的账册。”
皇帝翻开略微扫了几眼,便气的用力一拍桌子,“这群国之蛀虫!好一个太师杨清!”
“舅父!”周菀忙拉过他的手,看了一眼,都拍红了。
“刘文举呢?你都回来了,他还在江南做什么?”皇帝怒极反笑。
“回禀陛下,刘大人应该还在江南,估计是被柳成辉软禁了,臣离开之时,曾留下记号给他,也不知他能否看到。”
皇帝叹了口气,道:“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周菀想了想道:“舅父,我看未必,刘大人并不知道什么内幕,又是资历丰厚的老臣,故交遍朝,除非是要谋反,柳成辉不敢轻举妄动。”
皇帝点了点头,看向程青羊道:“爱卿这一路辛苦了,先去梳洗一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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