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岁左右的女婴正伏在一具女尸上响亮地啼哭——女尸显然是这女婴的母亲。
富下车,先抱起孩子看了看。
那赶车人也不下车,睁着一双吊死鬼般的眼睛漠然地望着前方。
富壮起胆,探出手去,在那女人的脉上摸了摸,一点儿脉搏也没有了,又在她鼻翼下试了试,气息全无,衣服也被刚才的雨打湿凌乱了,犹如风雨后的残花败柳……
孩子的小手抓着女尸的衣襟响亮地啼哭着……
富抱起湿漉漉的孩子,孩子立刻凸了啼哭。
富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抱起孩子向车上走去。
孩子又哇地大哭起来,扎撒着小手伸向已死去的年轻母亲……
富愣了一下,不由看了一眼赶车人。
赶车人漠然地目视前方,对眼前的事儿不闻不问置若罔闻。
富又把目光瞧向那死去的年轻女人,虽然衣衫褴褛头发散乱凸了呼吸……但依稀犹存曾经的风韵……
那女人似乎也望着富,好像在对他诉说着什么,哀求着什么……
富画外音:“缘分哪缘分!为什么偏偏我买了这口还没想好往里面装什么的棺材之时遇见了你?为什么你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拉着这口棺材路过这儿的时候你就咽了这口气儿在路边等着我?为什么你怕我看不见你还弄了个哭声响亮的女婴在这儿提醒我……唉,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得!该着——该着你享用这口好棺材,也省得我往里边装什么死猫死狗……我呀,一会儿把娘娘身上的那身衣服就扒下来给你穿上——哈!瞧你享受的是什么待遇呀?用皇后的衣服做装老衣裳——不得了啊!好吧,你放心,既然咱们命里注定有这个缘分,我富就好好发送发送你……”
想到这里,富把怀里的女婴先放在路边——说也奇怪,那孩子便似明白了富要做什么,不哭也不闹,只是瞪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
富先上车,拍了赶车人的肩一下,赶车人漠然的目光扭头看着他……
富将一块碎银递给他,“吊死鬼”接过去揣在怀里,连个谢字也不说,仍是一脸的冷漠……
富对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帮忙抬起棺材盖。
赶车人会意,仍是目光漠然地、脸上毫无表情地帮他抬起棺盖……
富下车,指了指女尸,吊死鬼车夫漠然下车,帮富抬起女尸,将女尸放进棺材里……
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诡秘而又恐怖……
那女尸的面目表情似乎变得十分安详……甚至,富觉得不知是否精神作用,依稀仿佛,富似乎听到她一声轻轻的叹息……
富惊愕,再去搭那女人的脉时,仍是冰凉冰凉……
富一声叹息,又招呼赶车人,将棺盖盖上……
赶车人从始至终默默做着这一切,从始至终不发一言,表情木然,目光漠然,从始至终像个没有灵魂没有情感的骷髅机器人……
富抱起女婴,上车,示意赶车人往前走……
赶车人轻轻拍了一下马臀,马儿又嗒嗒走在路上,车子又似幽灵车般滑行在夜的大街上……
女婴睁着一双星星般的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大太监富先生……
北兴隆街。丁家大门♀」
富站在大门前敲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白发银髯的老者打开了门,看到富和他身后拉着棺材的马车,立刻大叫起来:“富你小子要干什么呀?这三更半夜的,刚莫名其妙地送来一个病美人儿,啥也没说就跑了,这又拉个棺材到我家来干什么?你疯啦?我们老两口儿的寿材都备下啦,不用你来尽这份儿孝心!你快滚!连屋里那个病美人儿都拉走……”
富一把捂住老者的嘴:“大舅息怒,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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