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儿从大堂上走下来了,快看你的金大老爷怎么审簸箕吧!”
碧水潭畔。
金喜坐在潭边大石上洗衣服……
蓝天白云,群山泼黛,碧波美人,如诗如画……
黄土高坡远远就看见了金喜的背影,不由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边往前走一边嘴里嘟哝着:“不要怕,不要怕……黄土高坡,你咋这么没用!她不是老虎,她只是一只俺们陕北高原草坡儿上的一只羊儿……哦,不对,她怎么能是羊儿呢?她是个美人儿!不不不,她不是美人儿,她是个丑八怪!她长得真丑!只有俺黄土高坡才将就着看上她——俺要不娶她做婆姨,她一辈子也甭想嫁出去——就像一袋子烂红薯得烂在家里……”
“喂!你一个人在那儿嘟囔什么哪?”
黄土高坡一惊,抬起头来,看见金喜正好奇地望着他——那眼神儿好似瞧着一头笨牛。
黄土高坡尴尬地一笑,赶忙掩饰道:“俺没嘟囔什么呀……你听见俺嘟囔什么了吗?”
“你那陕北腔俺也听得**不离十了。俺听你好像嘟囔什么老虎、美人儿、丑八怪……还要娶婆姨什么的……喂,二哥,婆姨是介末回事儿?勿来事格,一定是交关勿开心哉?”
黄土高坡脸一红,顾左右而言它:“来到这儿也有时日了∫这陕北话都改了不少,你这吴侬软语可是改得不多。”
金喜笑道:“勿要瞎吹个牛,一口一个俺哩嘛不改,还改了不少?我又为什么要改?这里的话好听啵?又不要在这儿过一辈子,勿改介好哉……”
黄土高坡鼓起勇气,一脸庄重地问道:“喜妹子,要是有人想和你在这儿过一辈子呢?”
金喜突然意识到什么,粉面含羞,更增妩媚:“啥子人想和我在这儿过一辈子啵?他好傻呒傻……”
黄土高坡深吸了一口气道:“你那个傻呒傻……就是在下!”
金喜一惊,望着黄土高坡:“你?!你是当真?”
瀑布飞流直下,轰轰作响……
承德府。
大堂内突然安静下来。
只有米店老板伤心的抽泣和低低的哀鸣:“我的簸箕哟……我的妞子哟……”
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从知府宝座上走下来的金欢。
衙役们站得笔杆条直,瞪大眼睛注视着不好惹的金大老爷。
金大老爷踱到被重打了八大板的已经支离破碎的簸箕前,绕了两圈,双手合十,即兴发表“簸箕悼词”:
“呜呼!你这簸箕,发肤柳絮,生于河边或路旁;可怜你出生不久,便被镰刀割断,愁肠百结,缠缠绵绵,被人编织成物,名曰‘簸箕’』因老爷问你,到底姓米还是姓面,你偏缄口不言,打死也不,跟本老爷我玩这个钢铁意志宁死不屈,无奈老爷我只好赏你八大板,打得你皮开肉绽,骨折筋断,可怜见的你是不能撮米,也不能盛面了∝呼哀哉!可笑世人,便只为你这柳条编成之糙物,你争我夺,谁都不肯退一步海阔天空,和气生财∝呼哀哉!簸箕呀簸箕,不是老爷我非要将你打,实在是不打你不知你姓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发乎此,名为悼你,实则悼人←为悼你无辜挨打,实乃悼人之可悲可怜可笑可叹!阿弥陀佛——”
金大老爷念罢簸箕悼,慢慢弯下腰去,轻轻拍打几下簸箕,伸出玉手,从打烂的簸箕缝中轻轻拈起一撮东西放在掌心细细观看,一丝喜悦之情溢于眉稍:“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金大老爷又轻轻拍了几下被打散了架的簸箕,意似抚慰:“你这家伙,不打你是不招的哟!”
围观百姓嘻嘻哈哈,看得十分开心开胃……
碧水潭畔。
黄土高坡看着金喜,直抒胸臆:“俺当真!金姑娘,俺是陕北人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