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问她。
“我知道,好高骛远,是个贬义词。我主张,在安于现状的前提下,再往前,进一步。这是我的处世哲学,你反对吧?”许亚云盯着关雎说,她提防着,她感到,说不上哪句话,和关雎吵翻了,从此,分道扬镳。
“恰恰相反,我也是这个哲学体系中的一分子。”关雎说,“人们说,90后是胸无大志,垮掉的一代。而我认为,90后是非常聪明的一代,他们把什么都看透了,不做无谓的拼争。明明是你不可能够着天,你偏得说,我志比天高,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许亚云把手伸过来,“握一下。”
关雎展开双臂:“握手太老套了,为志同道合的90后,抱一下。”
“握手和拥抱,就是表达个意思,不过尔尔,”许亚云说,“动作小点儿,我们90后还是要尊重我国风俗习惯的。”
“那你看,”关雎说,“我都拉出了抱的姿式,你让我怎么收回去?别人以为我在演街头小品呢?”
许亚云把伸出的手去关雎展开左臂摘下一个白线头儿,摘完,拍了一下关雎的左臂,关雎把左臂放下了;许亚云又去他的右臂,这回捉住一根长发。
她把那根长发,长长地扯下来,倒提着,放到眼前,看着,说:“这个女孩的发质说明,她动不动就熬夜。”
“写小说,整宿整宿地写。”关雎不由自主地往车里看看。
这时,许亚云才注意到关雎的车里还坐着一个女孩子。
叶迪华。
她看叶迪华,叶迪华也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许亚云。
“作家?小说家?张爱玲?”
关雎弯下腰。敲着车窗,对车里的叶迪华摆了摆手,意思让她下车。
叶迪华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关雎把她和许亚云介绍。介绍完,叶迪华冷不防地抱住了许亚云,许亚云只好迎合她。
叶迪华比许亚云矮一些,要满抱她,得翘点儿脚
放开了许亚云,叶迪华说:“这个抱,我不替关雎完成了。他恐怕夜夜梦里都会有这个缺失。”
叶迪华话中的意思好象是,如果有这个缺失。关雎会夜夜说梦话,影响她睡眠。
这里,就是路边,左边是公路。右边是人行道,车来人往川流不息,很嘈杂,叶迪华又是在车里,车窗还关闭着,她不可能完全听到关雎和许亚云的谈话,但一句半句的,加上从后视镜里看到的许亚云的表情,关雎的形体动作。叶迪华这个鬼精灵,大体把他们俩的谈话内容猜个**不离十。
尤其是许亚云拒绝关雎的拥抱,用摘线头、头发来化解关雎的动作。使她震动一下。
在她的理解范围,关雎和这个女孩以前拥抱过,不然,关雎不会在大街上提出和她拥抱。什么话题,也不会使关雎平白无故地就要和一个从未拥抱过的女孩拥抱,这毕竟是在中国。说破大天也是在中国。
有谁想到,关雎就是这样一个总是让人说破大天的人。
许亚云手指尖儿还捏着从关雎身上摘下来的那根头发。叶迪华过来拥抱她的时候。她并未因此松开手指尖儿。
叶迪华放开拥抱,许亚云向后退了一步,拿着那根头发,吊着眼光,看着叶迪华的一头有些焦质的头发做着比较。比较的结果,使她确信,从关雎身上摘下来的这根头发,就是她面前这位女孩的。两人偎在一起,关雎环着女孩的头,才有可能把她的头发挂在他的衣袖上。
这根头发是怎样挂到关雎衣袖上的,只有老天知道,我们是不得而知的。
许亚云手指尖儿捏着那根头发向叶迪华送过去:“我听出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但我听人家说,东北的习俗和我们这里最相近。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习俗——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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