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噘嘴道:“我什么时候不是蔷丫头了?”
小海沉了沉声,道:“你不知道,昨儿一家人用晚点,你笑得比哭还难看。”又拍了拍我的肩,道:“你别忘了,我们是龙凤双胎,你的喜怒哀乐,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他正儿八经的摆起严肃脸,我很不习惯,乐道:“属你最油嘴滑舌。”
小海依旧板着脸,犹豫半会,才道:“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同你说。”
我不以为意道:“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不说。”小海望了望地下,过了一会才道:“好几次我都看见姐夫在怡红楼...”我的第一反应是,那怎么可能,十四忙得要死,经常半夜还在宫里回话,怎会有时间去什么怡红楼?再说了,他若真是那样的人,如何能瞒住我?
我笑道:“绝无可能,你肯定看错了。”
小海一张脸皱成了饺子皮,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我开始的时候也不信,但我看见了一个人,就确信了。”我定定注视他,也不急着追问。他接着道:“我看见了张芳芳,他是太监,即便站在人堆里也很容易认出来。更何况,我总不会两个人都认错。”
我心中疑云顿生,因为有几次,我确实在十四身上闻到过女人的胭脂味。
但官场上时有应酬,后宫里头的女子也多,无意沾到了也属常事。若谁跟我说十四去了青楼寻欢作乐,我是死也不肯信的。我道:“或许是有事...”小海道:“他堂堂大清皇子,能屈尊纡贵在青楼与大臣谈事?糊弄谁呢?!”又道:“我请了外头的小厮在怡红楼门口盯着,只要见到姐夫,他就会来通知我。”
我不是不相信十四,但事情出现了,就应该立刻弄明白,不然只会草木皆兵杯弓蛇影人云亦云,让误会越来越深,直到相互伤害到无以弥补。
我道:“那好,我同你去怡红楼。”
寻了由头瞒住额娘,和小海出了门,在外头临时买了件男装,两人吃吃喝喝,好歹混到天黑怡红楼开门做生意。
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青楼,门口招呼的压根就不是女人,而是一色的威猛男子,客人进门前也得先给半两银子下定。到了里头大厅,灯光昏暗,另有穿戴轻薄的姑娘们站在大台子上吹拉弹唱,底下的男人们一个个看着也都是文质彬彬,听曲的听曲,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几乎跟现代的酒吧差不多,无非是他们每人身边都有个卖笑的姑娘作陪。甚至还能看见学生模样的儒生在一起聚会,就跟现代的宿舍同学吃火锅一样,言笑晏晏,很是正经。
有个灰锻袍子的男人引着我们上楼,堆笑道:“两位客官今儿是留宿,还是要带走?奴才们好预备房间,安排轿子。”这服务可真够专业的,我从未到过如此场合,一切全听小海的。小海简直是一掷千金,丢给灰锻男人一锭五两的白银,道:“把晴儿、乐儿带来,房间轿子都不用备。”灰锻男人笑得愈发开怀,客客气气道:“您请坐下稍等,奴才这就去请。”
待灰锻男子走远了,我才道:“看上去一点不像妓院啊。”
小海噗嗤一笑,道:“你上过妓院吗?前院多半是喝酒聊天的,后院才...咳咳...”话一出口,知道失言了,忙咳了两声掩饰。周围人来人往的,丝竹吟唱之声不绝如缕,往楼下一望,看着四下并无隔阂,但其实有数十条巨大的绯色帷幕从天顶垂下,桌与桌之间也设小屏风,再加上灯光晦暗,要真想找谁,绝不容易。
很快就有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抱着琵琶、古琴上前,福身道:“给两位爷请安。”其姿态妆扮,举手投足皆与良家妇女无异,只眼眸间蒙上了一层灰白,显得极为深沉。小海立时成了大爷,道:“弹一首清平调给爷听听。”这时有两个男人抬来两扇屏风,将楼下的风光挡住,周围形成小小隔间,两个姑娘顺从得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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