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慌了神，道：“福晋，您怎么来了？”
我忍不住寒声一笑，道：“为何你们都要问我同样的问题？”又冷冷的下令：“把门打开。”阿南道：“福晋，爷他...”我声音扬起三分，一字一顿道：“把、门、打、开！”
音落，十四的声音从里头传来，道：“开门吧。”
阿南躬身应了是，双手往前一推，道：“福晋请进。”
门前隔着一架四扇门的屏风，我脑中空白一切，攒紧了拳头，只想着冲过去，先挥他一拳再说。我嚷嚷道：“好个胤祯，你竟然敢背着我在...”话没说完，我硬是给吞了回去。
眼前没有丝竹、没有酒膳、更没有妓女，只有十四坐在主位，左右两侧坐了七八个老头子。他们一个个被鸡蛋噎住了似的望向我，惊然无语。
我不是傻瓜，稍稍转了转脑子，便懂了——他是在结党私营。
老头子们起身给我行礼，十四以一副我从没见过的威严面孔，道：“散了吧。”话毕，所有人有的从前门出，有的从后门处，转眼就全没了踪影。十四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两人虽未说话，但早已心照不宣。十四打量了我一番，道：“又从哪儿弄了袍子？”
我怪不好意思，道：“买的。”顿了片刻，又道：“我是不是扰了你的正事？”十四起身，浅浅笑道：“没有，反正也要散了。”稍一停，接着道：“你知道了也好。”我的眼泪忽而决堤似的往下流，十四捧住我的脸柔柔的摩挲，道：“怎么啦？”
无论他如何筹谋，那结局我都知道，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抽泣道：“我担心你。”十四哄小孩似的揽我在怀中，低低道：“别担心。”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脑心，静静的抱着我，待我情绪平定了，方问：“跟我回家，好不好？”我扭开他的怀抱，道：“不要，我的怒气还没消呢，随随便便就跟你回去了，我岂非很没面子。”十四哈哈一笑，道：“那好，我送你回完颜府，等佟佳氏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再去接你。”
我满心眼里都在想未来的十几年里，十四要经历的挫败和痛苦，心里闷闷不乐，便没仔细听他说的话。从怡红楼出来，我与十四久违的慢慢踱步回完颜府。冬月冷如霜，照白了大地，我们肩并着肩，偶尔说两句话，但更多的是沉默。
十四打破安静，道：“你怎会知道我在怡红楼？”他做事隐秘，连八爷都不知晓，思忖着行踪泄露，下回该要换地方了。
我简而言之，道：“小海无意中看见了张芳芳。”我垂着脸不再说话，十四哦了一声，又道：“我答应你，不让佟佳氏过门，明儿就去同皇阿玛说。”我怔了怔，本该高兴的，却不知怎的，并无喜悦的情绪，反而担忧道：“你怎么说？皇阿玛会不会生气？”
十四故作轻松道：“虎毒不食子，皇阿玛生气归生气，但总不至于讨厌我，过一阵便好了。”我又道：“那隆科多呢？”十四笑道：“他一个臣子奴才，我不娶了就不娶了，他能怎样？”话虽如此，但我知道，远远没有十四说得那么轻松简单。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块绊脚石，他争夺皇位的绊脚石。
到了完颜府大门口，早有人往里头通传了阿玛，阿玛与额娘迎到外头，见我和十四好端端的告别，以为没事了，两人都欣慰一笑。小海在怡红楼没找到我，急急赶回来，阿玛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喝道：“大晚上的干什么去了？”小海拿我做挡箭牌，道：“蔷丫头让我陪着出门玩...”阿玛越发火冒三丈，道：“姐姐不叫姐姐，没大没小，你别糊弄我，薇薇明明和十四爷在一处，怎么就让你陪着玩了？”
小海：“...”
阿玛道：“明儿开始，每月都要上交吃饭花销的钱，不然你就搬出完颜府自立门户去。咱们府上不能白白供你住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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