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熬夜通宵,即便啥事不做,要临幸完他的小老婆们,大约也挺费神吧。
总之两个字:佩服!
平时补药应该吃了不少。
晚膳时候康熙来了,带着十六岁的新宠常在,看望德妃的伤势。常在位分虽低,但眼下正得圣恩,德妃不敢怠慢,让我去库房寻一枝步摇做赏赐,还特地吩咐我紧好的挑,越贵重越好。我自叹弗如,德妃真真对得起一个“德”字。
起码在康熙看来,是有“德”的。
送走康熙,德妃照旧命宫女按了背,待掌了灯,有太医求见为其换药诊治。我好不容易趁着十四在前头伺候,偷偷躲到里屋喝口茶歇口气。十四练武,身上常有伤,对跌打摔伤颇有经验。太医开的药方,他要一一对照检验,问过药效禁忌,才让德妃敷用。过了小半时辰,太医唬得出了一身汗,十四才道:“行了,去取药吧。”
此时夜色浓如墨,宫灯在风里摇曳,医女将草药用心磨碎了,制成药膏,用小碧瓷罐子装好,用朱漆小盘子呈着,低眉垂脸进暖阁为德妃换药。她的动作又轻又快,是很老练的医女。德妃待底下人和善,笑道:“你是新入宫的罢,瞧着像生面孔。”医女并不抬头,也不似别的奴婢那般奉承,只平静应道:“是。”
德妃倒喜欢这性子,道:“模样儿真不错,做医女可惜了。”
医女不回话,默默低头做事。敷好药,用白纱布包扎好了,医女跪了安,徐徐往后退下。十四从里屋走出,道:“额娘,夜深了,我和薇薇也该回去了。”
德妃道:“薇薇歪在藤椅里睡着了,你去宣轿子抬她回去。”十四嗯了一声,见炕桌上放着太医院装药的碧瓷罐子,几步追到门槛,道:“前面的医女,你的药罐子忘拿了。”这种事,本来无须他做,可冥冥中注定了,无论经历多少的错过,他与她还是会重逢。
医女顿住步子,她的背影在夜幕里显得格外瘦弱孤寂。她缓缓的转过身,面目在摇晃的灯火下飘忽不定,却清晰明朗。
十四的胸口好似被什么重重一击,痛得连心肝胆肺都要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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