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玄奘点头道,“贫僧师徒并无宝物,檀越尽管放心。”
两名船工见玄奘言辞恳切,显然不是个谎之人,便都不再多言,只声:“那就开船了。”
船便晃晃悠悠地离了岸,一直向河中心驶去。
滋养了犍驮逻明的喀布尔河终于在这里完成了它的使命,投入印度河的怀抱,而师徒二人的渡河之处正是两河的交汇之地。
玄奘站在船头,风如纱绸般拂打着他的脸颊,眼前呈现出奇异而壮美的景色——两条大河尚未完全交融,喀布尔河的浑浊与印度河的清澈,流露出截然不同的个性,前者张扬,水流湍急,无风腾浪;后者深沉,水面平稳,寂寂涌动,两股性格相背的水流纠缠在一起,竟是难以交融。
“真是难得一见的异景啊!”玄奘感慨地道。
话音未落,水中突然冒出一颗硕大丑陋的脑袋,深褐色的,如岩石一般,又迅速地沉入水下,船剧烈地颠簸起来。
“怎么回事?”圆觉的双手紧紧抓着船帮,紧张地问道。
“那是水中的怪兽,”站在前面的船工颤抖着回答道,“你……你们……真的没带什么宝物吗?”
“当然没有了!”圆觉急道,“我们是出家人,还能骗你们不成?”
船终于被稳住了,那个“怪兽”也没有再出现,船工终于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把汗道:“二位师父不要生气,只是刚才怪兽出现,把我们吓坏了。”
“没关系没关系,”圆觉摆手道,“没事就好!”
玄奘却沉吟着道:“贫僧刚才看那怪兽,很像一头鳄鱼啊。”
“不,法师!”船工笑道,“你以为我们没有见过鳄鱼吗?我敢打赌,这条河里的绝对不是!它们可比鳄鱼大得多了,是真正的怪兽!”
“鳄鱼是什么?”圆觉声问道。
“原来师父真的没见过鳄鱼,”那个善谈的船工道,“等你到了乌仗那国,准能见到!那里的人称它们为猛龙,满河沟里都是。”
“猛龙?”圆觉吓了一跳。
“不用怕,”玄奘安慰他道,“你不去惹它们,它们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圆觉舒了一口气,又有些好奇地问:“师父你见过鳄鱼吗?像这河中的怪兽一样吗?”
玄奘点头道:“我年少时曾在蜀地的水塘里见过,它们的身体如枯岩一般,背上长着钝重的铠甲,与方才冒头的怪兽有些相像,只是,的确没这里的大。”
“这里的一切都很大,”圆觉嘟嘟囔囔地报怨道,“羊比我们那儿的驴子大,蚊子比蜻蜓大,就连蚂蚁也比别处的大,看着好吓人。”
到这里又问师父:“您家乡的鳄鱼会劫夺宝物吗?”
“当然不会,”玄奘笑道,“它们是畜生道的,要翻波搅浪、伤生吃肉倒是会,却哪里晓得什么宝物?”
“鳄鱼不会,我们这里的怪兽会,”船工忍不住插口,肯定地道,“它们和这条河里的毒龙是朋友,经常结伴出来劫掠,邪恶着呢!”
圆觉忧愁地望着水面:“从这里渡河太危险了,早知如此,我们不如找路绕过去。”
“哪里能绕过去?”后面的船工边摇橹边慢悠悠地,“印度河是进入中印度的必经之地,那些从迦毕拭、波斯、犍驮逻诸国来的僧侣商人,都要从这里渡河。听耆老们,当年那支白匈奴的远征军班师时,也是在这里渡的河。”
“真的吗?”圆觉抬起头,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么宽的河,这么的船,要渡一支军队过去,得找多少船呐?”
“他们要过河,当然是要打造很多的大船啦!”
“可他们那么大的军队,难道没带宝物?”
“不仅带了,而且数量众多,”那船工答道,“他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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