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这里静养几日,待病好了,再行返回吧。”
圆觉听了,感激不尽,很快便睡着了。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玄奘自去做了早课后,便找到寺中住持,请他叫人烧些热水给圆觉喝,又写了方子央人抓药。
这圆觉也是着水受了冷,但毕竟年轻力壮,吃了药,只休息了一天就退了热,又过了一天就恢复了精神。
第四天一早,玄奘见圆觉已经无碍,心中便不再牵挂,从包袱里取出些银钱和衣物给他,又叮嘱了几句,便与这位弟子告别,独自一人往迦湿弥罗国进发。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玄奘都在翻山越岭,先往东南进入山道,行七百余里,到达僧诃补罗国。
这个国家依山傍岭,坚固险峻,土地却很肥沃,庄稼在地里疯长,百姓在农务方面不需花费精力,便可收获许多粮谷。国中并无君王统辖,役属于迦湿弥罗。
出都城往南走不多远,便看到一座天祠,门旁标有梵封记。玄奘出于好奇,上前观看,才知这里竟是耆那教的创教大师领悟本教至理,最初法之处!
玄奘很是惊讶,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到达佛教的圣地,却先一步来到了耆那教的圣地!
耆那教的创始人筏陀摩那被他的信徒们称为摩诃毗罗,汉译为“大雄”,他与佛陀是同一时代的人,父亲同样是一个国的国王,他本人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女儿。
摩诃毗罗虽然出身于王族,却始终保持着沉思和内省的习惯,三十岁时离家出走,经过苦修后,成就了自己的宗教。
两位王子虽然都离家出走并创立了新的宗教,但他们的修行方式又有着显著的区别。佛陀最后放弃了苦修,来到菩提树下,悟出了一种过质朴生活、清心寡欲的修行之路。所谓质朴,指的是不匮乏,但不主张故意去吃苦;而摩诃毗罗的苦修比佛陀更加极端,为了达到完全断绝物欲的地步,他甚至拒绝穿衣服,一丝不挂地到处行走,身上沾满了屎尿也毫不在意。由于仪表和举止的特异,他常常遭到奚落、污辱和殴打,他毫无反抗地忍受着这一切,直到去世时,他仍然坚持着这种苦修的生活。
在教义上,耆那教也承认灵魂的存在,有来世和今生。摩诃毗罗本人也有前生,耆那教共有二十四代祖师,创始人摩诃毗罗就是第二十四代。之后,由于摩诃毗罗已经修行圆满,他的灵魂不需要再转生,所以,耆那教的祖师就止于二十四代了。
在世界观上,耆那教虽然同佛教一样否定了创世论,否定了神,但它却产生了一种“万物皆有灵”的泛神论思想,认为不仅人类有灵魂,所有动物甚至草木也都有灵魂,因此都需要保护。从这个方面讲,耆那教的泛神论和慈悲论比起佛教来更加彻底。
因为耆那教在很多方面都很像佛教,因而有人甚至称其为“佛教”,但是,耆那教最终没有被纳入佛教的体系,因为它毕竟与佛教不同。
“耆那教也讲业力,只不过在一些细节上同你们佛教不同,”一位婆罗门这样向玄奘介绍,“依照你们佛教的观点,善业恶业的构成,必须通过心理动机才能成立。心中若不先存善恶动机,则不能构成所谓的善业或恶业。换言之,如果是出于无心而误杀生命,并不能构成完全的杀业。是这样吧?”
“是的,”玄奘点头道,“没有人能够做到绝对的不杀生。”
“可是耆那教却不这么认为,”那婆罗门道,“他们认为,业力的构成,完全是一种‘如是因生如是果’的必然现象。你做了何种业,就必须受何种报,不管你的动机是善、是恶还是无意的,都必须受其果报。无意杀生也是杀业,必须受到种种杀业之报。”
“原来如此,”玄奘点头道,“这种慈悲心倒也可敬,只是他们如何做到绝对的不杀呢?”
“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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