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
纯贵妃冷冷一笑,摇摇头道:“长公主,为什么?五阿哥的才华远远胜过永瑢,皇上……皇上为何……”
“正因为皇上念着情分,不愿让你亲眼目睹六阿哥将来的惨剧,才会下定决心出继永瑢。”璟珂伸出手,轻轻抹去纯贵妃眼角的泪水,“至于永璋这傻孩子,只能他的命运如此,谁都没有办法。”
纯贵妃突然间“呵呵”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苦笑着流泪:“她已经是皇后了,她还要怕什么?我不过是个汉军旗包衣出身的低贱女人,她害怕我争了抢了吗?”
“莫要这样自己!”璟珂最不喜欢听到妄自菲薄的话,转过头,见一旁静静跪着,眼睛瞪得老大的和嘉公主又是错愕又是惊恐地看着她,又回头对纯贵妃道:“趁这时候把四丫头嫁出去,有了傅恒这个亲家,或许能帮帮三阿哥。”
叹了一声,璟珂缓缓起身,扶起和嘉公主,那双畸形的蹼手握在手里,是那么别扭而尴尬,璟珂轻拍了拍她手背,声安慰道:“放心,有姑姑在,福隆安不会亏待了你。”
和嘉公主颔首之后,福了一礼,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回雪,自打你十几岁跟着我,到后来进了王府,进了宫,委屈你了。”璟珂取出手绢,给纯贵妃擦着脸上的冷汗,心疼惋惜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纯贵妃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流,声音愈发哽咽不已:“长公主,我好累好累。我这一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他们……他们都我生了个傻子,又生了个怪胎……都我是祸害……”
“不要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璟珂轻轻将指尖抵在她干裂的唇上,轻声安慰着,“当初给你取名‘回雪’,是因为你身上有翩若游龙的洛神宓妃之气质。这几十年来,你也几乎未被他们污了这份心性。你是最好的女人。”
纯贵妃慢慢从被子里探出双手,握上璟珂那双已不再白皙的手,枕在自己脸上,“长公主,我听您的话,我陪在皇上身边。您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可是我真的好累好累……日后,可请你帮我照顾三个孩子?尤其是……毓儿,这孩子先天缺陷,我怕……我怕……”
璟珂点点头,鼻头一酸,强忍着哭泣的冲动,声音已有些异样,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四丫头我一定会帮你照料着,不会让富察府的人欺侮了她。”
和嘉公主的大婚在三月底进行,纯贵妃在宫女搀扶下,辛苦地为女儿梳头,带上了她准备多年的龙凤镯子。
一袭红妆的和嘉公主分外明艳动人,起身之后,先退后了两步,再双膝跪地,诚挚道:“女儿拜谢额娘多年教诲,今后不能再侍奉额娘左右,请额娘受女儿一拜!”
重重磕过三个响头的和嘉公主,由喜娘盖上了红盖头,搀扶着坐进了花轿。
目送着女儿离开的纯贵妃,仿佛看见当年她初进乾西二所伺候弘历的情景,历历在目的红烛到天明,依稀如昨的“枣生桂子”……
为安抚病入膏肓的纯贵妃,在和嘉公主出嫁之后的三月二十四日,弘历下旨,晋封其为纯皇贵妃。
“朕惟赞坤元而敷化,淑问常昭,锡巽命以重申。新恩载沛,晋之显秩,嘉乃芳徽。尔纯贵妃苏氏,秉性温恭,持躬端慎,当兰阶之初,侍虔奉明,箴逮芝检之迭膺,勤襄内治,分荣象服,叶雅度于珩璜,毓秀椒涂,式令仪于圭璧。既庆成夫嘉礼,弥协顺乎慈宁,爰考彝章宜加宠。锡兹仰承皇太后懿旨,晋封尔为皇贵妃,尔其祗承荣命,永垂德范于宫闱,敬迓鸿禧。长懋芳型于禁掖。钦哉。”
恍恍惚惚听着册宣读完毕,纯皇贵妃颤巍巍地接过了圣旨金册等,重重地倒在了牛毛细雨的春风中。
太医们连药方都不懂怎么开了,相对无言,只让纯皇贵妃安心走完最后一程。璟珂不愿相信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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