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翻白眼。>
堂堂清流,被天启这样的皇帝称之为肱骨,这大抵就相当于骂人的话。>
只见心情大好的天启皇帝又道:“所以朕打算在此设宴,大家吃一顿好的,待会儿,朕就摆驾回宫,你们呢,随驾吧。”>
说到了吃,大家也就不客气了。>
说实话,不知什么缘故,自从到了粪水里泡了一泡,居然现在胃口都好很多了。>
当下百户所设宴,吃了一顿之后,天启皇帝便对张静一道:“在这儿等圣命吧,还有……朕的那个摇床,你带回去给你家妹子,等孩子生出来,朕还等你入宫报喜,终究……是朕看着生的,自己人。”>
所谓爱屋及乌,大抵就是如此吧。>
张静一噢了一声,表情很淡定。>
怎么说呢,感激?感激个屁,我特么的才是帮人养孩子的那个。>
不知道张静一心思的天启皇帝唏嘘着道:“朕从前也有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只有半岁大,朕看了他便乐,总觉得……这世上多了一个盼头,有了希望……”>
他自言自语,可是脸色却变得伤感起来:“可王恭厂炸了,却不知怎的,房梁就摔了下来……哎……他若还在,现在大抵能走路了,能叫爹了。”>
张静一这个时候不敢接茬了。>
天启皇帝说着,眼角掩饰不住有泪水想要流淌出来,可随即他又露出没心没肺的样子:“所以说,你那妹婿,真真不是东西,禽兽不如。”>
说罢,便站了起来,摆驾回宫。>
张静一亲自相送。>
临别的时候,天启皇帝突然想起什么:“京师水患,谷仓中的粮食可好?”>
张家大肆购粮,京城的人都知道,尤其是这一场暴雨,不少米商都急着出货,粮价又跌了不少。>
这事,刘彦等人也有耳闻,都不禁笑起来。>
一旁一个翰林倒是不明所以地低声问:“刘公笑什么?”>
“我笑这张静一无谋,他爹张天伦少智,这时候购粮,不是找死吗?”>
众人便都窃笑。>
天启皇帝显然是为张静一担心的。>
其实京城粮价的下跌逻辑很可以理解。>
京城不是产量区,而是囤粮区,无数的粮食从江南等地通过运河送来。>
所以每次京城大灾,尤其是水患之后,囤粮的成本就会急剧增高。>
毕竟粮食可能有发霉,以及被淹没的风险,不少粮商,都会想办法急着出货。>
而这里的灾害,其实是不会影响粮价的,因为京城每年的产量,对整个天下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就算整个京城的粮产颗粒无收,也不打紧。>
张家这一次……收购了这么多粮食,就意味着他需要大量的钱财来进行储粮,而且还要担心,等夏天过去,天下各处的粮食开始收割,许多士绅人家去年囤积的大量陈粮,也需售出,然后装入新的粮食。>
这样一来,市面上的粮食便会大量增加,往往就在这个时节,是粮价最低谷的时候。>
倘若张家还要坚持囤积下去,那么这粮食也有新旧之分的,越是陈粮,囤积的时间越久,就越卖不上价。>
所以虽然人人都知道,粮食是救命的玩意,可真正敢做粮食生意,且还能从中大赚一笔的,却是少之又少。>
天启皇帝为张静一默哀,太可怜了,听闻张卿家连老本都赔进去了,这一次水灾,又不知京里多少粮食要抛售,张家怎么撑得住。>
张静一却道:“请陛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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