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了不少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微妙起来了。
余鱼道,“平王顶多也就是想抓我去开宝藏,应当不会这么快,等他起事我们就把他处理完了,根本等不到教他开宝藏,除非……”
余鱼说到这里,恍然惊觉——白玉楼是在担心他们阻止平王可能失败?
怎么会这么悲观呢……或者说,他是足够理性吧,将两种结局都考虑到了,倘若那样,她可不就危险了么!于是底气不足道,“他又不知道怎么开机关,抓到我也没用,连我都不知道……”
白敢先说了需要赵家人的血,但太笼统,究竟怎么个用法,平王未必清楚。
“他知道。”白玉楼飞快道。
余鱼大讶,“他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
“你当他为何会如此执着于玲珑,早年先帝重疾缠身,平王为他四处寻医问药,曾特地拜访过养玉人,还在赵家住了一段时间等配药,赵家人待他和气,却为自己招致了灾祸,他一次无意中听到了你爹娘的对话,得知了玲珑的秘密。”
原来是这样。
余鱼哑口无言了半晌,嘴上无意识道,“他怎么连这种秘密都告诉你了……”
他不是谁也不信任么,得知他秘密的人一个个儿的都要死。
听了这问话,白玉楼的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原本就白净的面上血色尽失,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他极力压抑着声音平稳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他要用我,自然得告诉我实情。”
余鱼忖道,“既然如此,就算我不卷进来,天涯海角,他也一样不会放过我,我更要先下手为强了,你放心,我现在知道了有了防备,不会着他的道的。”
白玉楼垂下眼帘,“他身边有个绝世高手,你打不过的,若他硬来,你没有胜算,但那高手向来不离他身侧,所以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回密云山。”
这是叫她躲起来?
余鱼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有异,不若平日里那般从容淡定,突然想起白敢先说的那些事来,心被猛地揪了一下,她低道:“那怎么可以,断没有躲回去的道理,我就不信平王那么厉害,我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他!”
白玉楼见她油盐不进,一时也不知怎么说,他突然想到,余鱼这么执着,该不会是因为汪小溪的缘故?毕竟替汪家翻案,也是他们卷进此案很重要的一个动因,越想越觉得是如此,便不再做声了。
这时,大街上传来一慢三快的“咚——咚,咚,咚”声,不知不觉四更天了,众人酒足饭饱,谈性仍浓,只是苏广元和窦文杰公事缠身,辛苦了一大天,又熬到这么晚,第二天还要起早上坝,众人不好再叨扰,便纷纷起身告辞。
苏府的院子小,不能留宿太多客人,苏广元便也不客套,起身送大家出门,余鱼忙跟着众人起身,趁没人注意,顺手抓起桌边一方沾了酒气的帕子塞进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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