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一路走来,回想着走马射箭最后一场比试时发生的一幕,姬杰越发觉得寒气入骨,难道父皇对我已经心生不满,有意针对于我。如果真是这样,我该如何应对?一旦失去帝宠,自己的所做的一切便都变成了泡影。”
观月轩远远在望,轩内灯光闪烁,隐约听到云昊先生高声呤颂的声音,姬杰示意随从止步,自己取了灯笼,沿着石子路往观月轩而来。
今夜月色不错,虽说是十九,月儿给了大半个金黄笑脸,照得竹影婆娑,摇曳生姿。观月轩前垂手站着两名仆人,见王爷走过来,连忙上前行礼。姬杰将灯笼递到他们手中,示意他们不要惊忧了里面的云昊先生,自己悄声站在门口,听着云昊先生的呤颂。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轩内云昊先生背对着门,一手持杯,高举邀月,对着窗外的月亮高声咏唱着。窗外是湖,湖面上金波闪闪,烛光下,云昊先生修长的身影如同神仙中人。
静静地等到云昊先生声音变小,咏之再三后举杯饮尽后,姬杰才出声言道:“先生好生安乐,让姬杰羡慕不已。”
听到信亲王的声音,云昊先生转过身,朗声笑道:“听王爷言下之意,可有不安乐在?来来来,长夜漫漫且请安坐,在下愿意倾听为王爷解惑。”
看着云昊先生白皙儒雅的脸庞、从容不迫的神情,姬杰觉得心安定了不少,哑然一笑,在桌前竹椅中落坐,伸手为自己斟上一杯酒,自饮而尽。
云昊先生端坐着细听信亲王诉说比试时发生的事情,一边听一边点头,不时地问上几句。一阵风来,将烛光吹熄,月色如水泻入轩中,照在云昊先生如同玉石般的脸上,两只黑漆漆的眸子闪着聪慧亮光,姬杰神情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初识云昊先生的那个月夜。
五年前,信亲王猎场归来遇雨,在荒庙巧遇上京赶考的云昊,一夕交谈结为知己。后来云昊先生上书言政得罪丞相李乐山,被夺去功名贬出京城。信亲王千里追云昊,终于在三百里外的小村找到失意大醉的云昊。云昊感信亲王之诚意,跟着他回到钟京信亲王府,竭尽心力为其谋划。信亲王待云昊如师如友,言听计从。在云昊的指点下,信亲王通过兵部结交将士,多次亲临前线劳军,军中对二皇子印象极佳;又通过工部掌握新式武器和器械,广积钱财收买文武大臣,数年功夫,信亲王已经在朝中经营起错综复杂的关系网,逐渐与太子分庭抗争。
几年来每遇措折,云昊先生总是这样细听、思索,然后一语解惑,拨散乌云。姬杰述说完,看着陷入沉思中的先生,心中充满了安宁。
煮酒的炉火发出轻微地“噼啪”声,云昊先生像是被响声惊醒,见信亲王目光炯炯注视着自己,云昊先生微笑地举起杯,道:“王爷勿忧,夜不胜寒,吃杯热酒去寒。”
放下杯后,云昊目视酒杯,像是自言自语地道:“从比试一事看来,万岁确实对王爷生出几分猜忌之心,聪明莫过帝王,万岁在借和亲王平衡你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了。”
“这几年王爷在朝堂之上声威日隆,有识之士多投向王爷,特别是军中将士对王爷多有好感。王爷此次不该通过兵部调赵洪宇进京,引发万岁的不安,军队关系国家安危,万岁岂肯轻易授人。我想将来一段时间王爷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云昊满面微笑地望向满面苦笑的信亲王,用铁筷将炉中炭火拨旺,平心静气地道:“王爷你看这炭火燃得红旺,不久就会变成灰烬,如果在上面盖上些灰的话,明晨一拨炭火仍在。”
“既然万岁敲打你步子迈得太快,王爷不妨停下来积攒力量,先看看和亲王的表现再说。”
姬杰叹道:“先生所言极是,本王此次让周达豪(兵部尚书)调赵洪宇进京述职确实失策。只是我担心此次失利,那些跟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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