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风将头偏过来和她对视，眸中全是放松坦然，丝毫不见往日的深不见底。
他在顾念面前，可以完全卸下心房，让她直视自己心底。
顾念看着他的眼睛，除了放松和坦然也来看到了几分惆怅。
张逸风就这么和她双目对视着开了口，“怎么呢，可以毫不掩饰的，这一天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毕竟郑南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对于他的性格，我自然也很清楚。所以在最开始教他时，我已经隐隐能明白到，我管不了他太久。他这个人个性太强，我又喜欢掌控全局，我们两个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就会产生矛盾。最好的结局就是今天这个局面，我这当师傅的后退，成全他让他高飞。”
“我自认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也从来不干赔本的买卖。可是我就这么两个徒弟，以后我也不会在收徒了。而这么长久的相处下来，他们既是我的徒弟又是我的弟弟，为他们破例一次也是应该的。这些我心里都有数，可真到了郑南咬着牙，一脸倔强的着不想让我在给他安排他的路，他西希望自己做主时，我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难受。”
张逸风语气有些低沉，从他的话音里也能听出他有些失落，还没等顾念开口安慰他，他又开口道：“在那一刻，我忽然理解当初我老妈听到我要去当兵时，那种失望又不舍的心情了。我对郑南，大抵就是我老妈对我当初的心思，明知道我可能不会按照她设想好的去做，却还是忍不住的去规划，等到希望真的落空时，会有挡不住的难受。一如我今天对郑南，在那一刻，我不难受吗？不，我是很不舒服的，却还要大方的放手，让他没有心理负担的去做他想做的。这是我这个当师傅的，走到这时能为他做的不多事情之一了。成全他，也成全我们的情谊。”
张逸风到最后，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却很快的又莞尔一笑，有些恶趣味的道：“只是，我这关好过，景阳那关，郑南那个臭可不会那么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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