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些粥。
乔河和几个人摁住他,给他喝下粥,又喂给他两个馒头,看他在铺上安稳了,方才返回家。
“你这安俊浩的疯病啥时候能好呀,总这样下去还行。”乔河对老婆陈丽颖道。
“看来是好不了了!原先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呀,又聪明,长得人才又好,上大学在外面待了六七年,没想到回来就变成这样了,疯疯癫癫的,连衣服也不知道穿,满街跑。” 陈丽颖道。
“嗨,还衣服呢,连饭都不知道吃了。不送到嘴里去,不知道吃,真是毁了,彻底毁了。”乔河道。
雪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清晨仍没有停歇的样子,只是了许多。路面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面,路边的树木上也挤满厚厚的雪,压弯了腰,积雪簌簌的落下,露出刚刚抽出的嫩芽嫩叶,映衬着白雪格外单薄和脆弱,也有一些树枝被压折,绿油油的草丛不见了,完全被盖住了……
早起的人们完全被惊呆了,这都什么节气了,还下这么大的雪,就是去年冬天也没下过这么大的雪呀,真是老天爷脑袋错了一根筋,把时令季节搞混了吧。
但是,没办法,它是老天爷,想咋样就咋样。谁能把它怎样?只有它把人怎样的份。
按照往年的经验,这个时候即使不是太暖和,但也早就过了早就过了乍暖还寒的时节,更不会下雪。但是现在寒风料峭、冷风嗖嗖的,刀片一样划割着人们刚刚感到温暖的肌肤,人人都又穿起了冬装、瑟瑟的缩着脖子,倒是那些花花草草的格外坚韧,一片红玉兰树的花朵从枝头的积雪露出一角艳丽的颜色,还有大片的樱花、叫不出名的黄花、紫花也都犹抱琵琶半遮面,在厚厚的积雪下边依然如昨日一般盛开着,格外美丽,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拿出手机拍照。
九点多钟的时候,雪渐渐的停了。裙裾河村里的人们各人忙的各人的,年轻的壮年的早就都到大棚上去扫雪,防止压塌了大棚,毁了一年的收成。村里只剩下一些老头和老太太们在清理院子和街道上的积雪。
当附近的村民浑身热气腾腾的打扫完雪,想起商俊浩的时候,已经晚了。
商俊浩躺倒在院子里,身体上还盖了厚厚的积雪,雪下面全身寸缕皆无,身体早就僵硬了,头发眉毛都结了冰、身体和下面的雪地冻在了一起,看来已经跑出来很长时间了。
村人呼唤着他的名字,摇晃着他的身体,七手八脚把他抬到铺上,盖上厚厚的棉被,但已经晚了,他早已经没有了丝毫气息。
一条生命,陡然间就这么悄没声息的坠落了。
呜呼!一个原本有着无比绚烂未来的青年,就以这种无比悲惨的方式,早早结束了在这个世界的人生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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