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再怎么纯澈,她的心里总有波纹,是什么让她心乱如麻?
天牛山的溪云峡谷,蜘蛛和工人们忙碌了整整一天一夜,雨终于停了,太阳出来了。他们赚了满身的泥巴,满身的疲惫,但是他们很欣慰,因为鱼苗保住了,种鱼保住了,损失并没有想象中的大。
昨天雨来的如此猛烈,洪水如此迅猛,但好在他们之前就做好了打算,他们的设施可以抵御八十年一遇的洪水。堤坝还是完整的,没有被冲毁,蜘蛛他们只是在上面扒了几个豁口,挡鱼排也还都在,结果出奇的好,师傅们清点了一个,损失的鱼没有多少,应该只是个别现象而已。
成功了,他们成功了!他们设想的养殖模式终于经受住了大风大雨的考验。
可以好好睡个安稳觉了,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这个时候蜘蛛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他给蜻蜓汇报了这里的情况,有些损失,但没有想象的糟糕,可以是一切顺利。
蜻蜓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她觉得成不成功似乎离她有些远似的。益城的那一切本是她爸爸李之行为安置她的情人许嫣而开的,结果没想到许嫣却是她的死党,这本就是她全面翻盘的一步棋,她表面上漠不关心,实则倾注了打量的心血。然而现在还有这个必要吗?她问自己。益城这个地方,竟然有她魂牵梦绕的人,竟然为他动了心。谁让上天安排他们相遇相识,然而上天为什么还不让他们相知相携呢?
她可以拥有万般,唯独却无法掌控他,她清楚的知道,现在她还无法拥有他,无论身体还是心灵,她觉得都很遥远,很遥远。
也许,只是情缘还未到,注定的那些路还没有走完。走完,她就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他,他也会拥有一个完整的她。
情缘无需拯救,但需要一场邂逅,一个理由,一只蜻蜓来点一下看似风平浪静的水面,旋即就会沸腾起来……
悬崖边上的女人就在几乎被风雪完全埋没的时候,终于被过路的一个年轻的藏族牧民救起。是她的红皮靴救了她,她的靴子在雪里露出了一截,在这个白色的世界里各外醒目。而她已经快要冻僵了,胸口里只剩下了一丝热气。尼玛次仁把她从雪窝里刨了出来,试试她的鼻息,还有救,就整个把她裹进了他的羊毛大衣里面,抱着她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终于到了温暖的屋子,尼玛次仁呼喊着“阿玛,阿玛快来!”他走了很远的路,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女孩被她连抱带扛,后来干脆脱下大衣,把她放在大衣上拖着回来的,终于到了家门口,他自己也快要冻僵了。雪仍是纷纷扬扬,风仍凌厉,寒气仍像刀子一般扫荡者大地。
慈祥的阿玛目光带着心疼而热切:“尼玛她是谁?尼玛是你救了她吗?”
“阿玛,我不认识她。是的,阿玛,我在老风口的悬崖边上发现的她,眼看着就要被上苍收走了,就把她抱了回来。”尼玛次仁道。
阿玛把手伸到女孩子的脸颊上摸了摸,“快放到火炕上来,她的身体快要冻僵了。你也来吧,我的太阳,你也快被冻僵了吧。”
“嗯,阿玛,我也要到火炕上来吗?”尼玛次仁有些不好意思地。
“怎么,我们的尼玛害羞了,他不是你的阿佳吗?哈哈,来吧,不要害羞!”阿玛爽朗地笑着道。
“阿玛——人家会还害羞的……”尼玛黑红的脸上飞起一团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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