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让人心怜意。
“景川伯爵府来贺——送红玉石榴一对——”大管家吆喝道。
裴少津不急不缓,收住了心绪,特意让随行小厮将礼件捧到安平王爷跟前,揖谦道:“恭贺王爷喜得长孙,伯爵府略备薄礼,聊表千里鹅『毛』意,祝王府多子多福,绵延息。”
他只同王爷、郡王妃说了,没世子、裴若棠任何眼神。
接着,少津当着裴若棠的面打了那檀木盒子,“榴百子”得以示人。
一直端着的裴若棠,初见到裴少津来贺,已经心诧异,心态有所不稳,如今再一看这内内都含着戏谑意的礼件,脸颊微微抽动,手心已被指甲戳出血印——伯爵府是甚么意思?是暗讽她没办法为王府得长子嫡孙,失了算盘?还是嫌她眼中钉不够多,祝侧妃多几子来气她?
祖母替她筹谋了这么多,结因为肚子不争气,失了长子嫡孙这份依仗,裴若棠难免心不甘。
偏偏她怒而不敢声,还要极力忍着、压着,免得叫人见她失了态,到处诟病她。
安平世子吃教训,身无武官军职,如今只剩一个世子身份,能不能承袭郡王爵位还要看父亲的眼『色』、圣上宣旨,哪里还敢像以往那样嚣张跋扈,只能木木杵在父亲身。
安平王爷心明意会的眼神一闪而,又马上『露』出和煦的笑脸,叫人收下礼件,和裴少津寒暄道:“景川伯爷近来如何?”
“谢王爷关心,祖父一切都好,只是这几日老腿的『毛』病犯了,无法亲自来贺。”
安平王爷又对郡王妃道:“让孙儿沾沾伯爵府的才气,短短数年,一门三杰,文武百官皆盛赞不已。”
安平王爷这是夸大了,伯爵府确有崛起的苗头,但还远谈不上一门三杰。不,他的态度可以窥得一二。
正如裴少津所料,王府有意示好,缓和两府关系。
至为何要在孙子的百日宴上,大抵是觉得当年是因此事而起,如今希望再借此事表态罢。
贺宴,安平王爷派人特地将裴少津留了下来,请他到会客堂里稍候。
兴许是老王爷有意安排,他听见了老王爷和小厮在门对——
“二少爷呢?”
“回王爷,将军他从南镇抚司回来,转身就出了门。”
郡王次子,封镇国将军爵位,从一品。下人或称其二少爷,或简称其将军。
“去哪了?”
“好似还是去了戏楼。”
“亲侄子百日宴,他不声不响出去,听个劳什子的戏?”老王爷强调这句,却没有怒气,便说明是专门讲裴少津听的。
又道:“光天白日,戏楼里就戏了?”
小厮应道:“将军自己雇了戏班子。”
“快马叫他回来,就说伯爵府来人了。”
“是。”
前不一盏茶的功夫,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子快步走进来,没有与裴少津做文人的那一套礼节,而是径直坐下,“啪”一声将绣春刀置茶案上。
叫人裴少津续茶。
裴少津不动声『色』打量眼前的镇国将军、郡王府二公子——燕承诏。
只见他身着大红缎绣肩麒麟纹麒麟服,黑『色』质地,衣摆上织有祥云、海水江崖等纹饰,肩上、两袖织蟒。此,裴少津知晓了燕承诏在南镇抚司的职务——缇帅。
是皇亲,能有镇国将军爵位,又能在亲军都尉府授实职,燕承诏必定有人的本事,才能得圣上如此信任。
气派的衣制下,是一张冷冰冰的脸庞,唇薄,眉眼微微上挑,似鹰。
“裴二公子明白父亲送帖伯爵府的意思了罢?”燕承诏门见山问道。
裴少津颔首。
“你以为如何?”燕承诏又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