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怔怔地落在和厉天不知嘀咕些什么的李闲身上,忽然长叹一口气。这个小子其实注定要担重担子,躲也躲不掉的。
“看完了吗?”秦淮收拾情怀,扬声道:“心中是否澎湃着热血?”
众水盗的心神从适才不可思议的招法中收回,轰然应道:“是!”
秦淮微笑道:“我们还有一天时间练习!明天下午大家好好休息,明夜出发!后天一战,太湖水寨必然名震天下!”
众水盗轰然应喏,结阵而去。李闲目送秦淮纤弱的背影领队而行,叹道:“江死鬼,你说我们应不应该把她带回恒山?这样的人才埋没江湖实在可惜,但让她去恒山又怕害了她。”
江乘风耸了耸肩,道:“这完全取决于你的色心,我们哪有资格指手画脚?”
李闲的脸色顿时像连壳生吞下一个鸡蛋,说不出半句话来。彭翎哈哈笑道:“你若敢对不起秦姐姐,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闲笑道:“现在有了靠山,说话口气都不一样啦?来来来,让你的大饼脸来跟老子比划两招!”
孙凌嘿然道:“正有此意!”
李闲一扬刀,架势还没摆,韩开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比试:“江湖轰传,昨天夜里,重阳教遭遇大规模突袭,死伤百余人,花仙蓝舒云重伤垂危。”
“什么!”李闲和江乘风同时失声道:“他伤势究竟怎样?别人如何?”
“别人好象都没事。”韩开山道:“有传言说花仙已死的,也有人说他还生龙活虎,是打不死的神仙。实情如何,我也不知道。”
江乘风眼里闪过凌厉无匹的红芒,看得韩开山一阵心颤,冷冷地道:“对方是谁?战果怎样?”
“听……听说对方是关中剑派和苍梧剑派。”韩开山顿了顿,道:“至于战果恐怕是谣传,据说对方两千余人全军覆没。”
“不会是这两个帮派。”李闲沉声道:“据我们那晚听到的对话,这两派应当是去对付薛昌的。再说他们也没那么傻,竟不留后路地倾尽全力去进攻恒山。”
江乘风冷冷地道:“此间事了,我必须火速回去。不管对方是何方神圣,只要蓝老四伤了一条毫毛,老子要他们鸡犬不留!”
李闲沉默下去,心中慨然。即使自己真的脱离重阳,跑去过没有拘束的日子,但哪天听说了他们的败绩,真能泰然处之吗?能忍得住不回头帮忙吗?
答案是不可能。
这个江湖,真的不适合浪子。
李闲猛地想起那个神秘的算命先生,想起他说的“江湖不适合浪子”。这些伏在暗处的人,对自己这些人的性格、对整个形势都成竹于胸,所以他们才能从容定计。而自己对他们的目的、身份、手段全都一无所知,这才是最可怕的。
当晚。
李闲走进厉天的房间,后者正专心地抹剑。
“你对剑真好。我就从没抹过刀,除了它染血之后。”李闲走到厉天身后,望着寒月剑那带着忧郁的蓝芒,若有所思地道。
“那是对剑道的感情。”厉天淡淡道:“当你一辈子就只剩一个追求的时候,你也会对那样东西呵护倍至。我决不能任我的剑沾染半点微尘。”
李闲苦笑道:“你这种家伙,武功不高才奇怪。”
厉天失笑道:“你这种家伙,武功这么高才真的奇怪。说吧,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想问你一些问题。”李闲脸色严肃起来,说道:“你可曾见过有人以看似极缓慢的速度飘然而行,实际上转瞬去远。这种缩地成寸的诡异步法,当世用得炉火纯青的人有几个?”
厉天动容道:“在你眼皮子底下?”
“是的。”李闲缓缓道:“我没能看穿他的步法。就像今日我们过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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