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都会有某种毁灭的**,即使是李闲自己,拿着一个名贵的花瓶,也时常会兴起把它砸碎的**。只是有理性的常人会把持得住,而徐博却把这种**毫不控制地付诸实践而已。
对于红牡丹,徐博并没有考虑过她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觉得这张脸实在美丽之极,心底的那股毁灭的冲动怎也按捺不住。他刻花红牡丹的脸,就像他砸碎家中无数名贵的古董一样,没有考虑过任何后果。在他砸碎古董瓷器之后,心里也会感到后悔,而同样地,在红牡丹自尽之后,徐博连续十天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他不仅毁灭别的人和物,同时也在折磨自己。
某种意义上说,徐博是另一个李闲。他们同样渴盼无拘无束,渴盼破笼而出的飞翔。只是徐博被这种压抑感弄得心态不大正常了。李闲是个在追逐自由的人,而徐博是身陷牢笼中的兽。
这一点,江乘风第一眼见到徐博时就明白了。徐博既是玉秋水争夺银龙堡权势的筹码,同时也将成为她致命的毒瘤。
但李闲还没有见过徐博。
“原来你要加入重阳教,也是为了向银龙堡报复。”李闲长叹一声,道,“可是你知道吗,一旦卷入重阳教与银龙堡的战斗,你这一辈子就休想脱身了。”
“我不在乎。”女子没有否认李闲对她的意图的判断,坚定地道:“我不仅要向银龙堡报复,也要像所有伪善的正道报复!”
李闲心里猛然剧震,豁然开朗。他终于明白了重阳教众的理想,那不灭而又虚无的理想,用无数鲜血和泪水去浇灌的理想。
“愿教主带领属下一干人等,驱逐世间黑暗,回复炎阳光耀!”重阳教众的诚恳真挚的言语又在耳边响起,李闲缓缓瘫坐在地。
“我不会让你入教的。”李闲无力地道,“那不值得。”
为了实现理想,必须不择手段。残忍的屠杀,雷霆的手段,阴毒的计谋,和真情真性的放纵,美好的理念逐渐变成了邪恶的代称。不但自命正道的人不接受,连普通百姓也深恶痛绝。这是重阳教历代弟子的矛盾与悲哀,也是所有如眼前美女这样的人的悲哀。
女子还想说什么,李闲挥手道:“让我想一想怎么对你说。对了,搞了半天,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答道:“姐姐一死,我的本名就不再用了。现在我叫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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