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辞点头:“有些人昏迷的时候胡言乱语的毛病是有些令人头疼。”>
我忍不住破涕为笑,一扫适才的感伤:“你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筹谋了,是不是?”>
“嗯,”凉辞用带着薄茧的手指帮我擦去脸上的眼泪:“谋杀皇室成员不是儿戏,连坐也不是闹着玩的。青绾固然罪不可恕,但是苏家是无辜的。所以我知道这个秘密以后,就找了几个江湖上有名的盗墓能手在世子的棺木里做了手脚,将骨骸偷天换日,然后尽量消除了蛛丝马迹。>
我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快事发,担心不能做到天衣无缝,会被人发现挖掘的痕迹。所幸那日参与开棺的人并不多,又是酷暑气味难闻,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才得以瞒天过海。”>
我勉强笑笑:“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凉辞拍我的肩,语气里带了一点无奈:“你自从知道苏青绾谋害世子一事以后,变得太敏感,我怕你想太多了。青婳,不如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可是你的伤?”我不禁担忧地问。>
“亲你抱你都没有问题,但你若是有其他想法的话,我怕是心有余力不足。”凉辞坏笑着调侃。>
自从凉辞离京以后,我忙着在军营里医治病人,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过,凉辞一说,顿时来了兴致,顾不得拌嘴,雀跃着招呼木麟准备车马。>
凉辞一脸神秘,上了马车以后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蒙住了我的眼睛,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
马车一路颠簸,走街过巷,一路出了城门。听耳边鸟语啁啾,水声潺潺,竟似进了山。我怀里揣了几只兴奋的小兔子一般,连声好奇地追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凉辞只笑不语,攥紧了我的手,斜倚在软垫上。>
好不容易盼着停了车,凉辞搀扶着我跳下马车,一路慢行,脚底平坦宣软,好像是踩在草地上一般。>
我终于按捺不住,将眼睛上的帕子摘下来,入目处兰汀芳草,竹篱茅舍,竟然是那日林大哥将我掳来的山谷。不过景色焕然一新,就连竹屋也被拆除,雕栏玉砌,纱幔锦帐。屋檐处全部用巧夺天工的玉雕莲花装饰,晶莹剔透,温润的色泽在夕阳下变幻多彩,光华流转。屋子向外蜿蜒的小路上全部铺了一层汉白玉,饰以金色的莲花瓣,一步一开,绽放到我的脚下。>
记得原本屋后有一条清可见底的小溪,被改了道。在竹屋一侧的位置人工开掘了一个池塘,将溪水引进,在塘中栽种了满池莲花。如今正是六月天,莲叶挤挤挨挨,铺了满堂。有锦鲤或鲢鱼,不时跳跃出水面,带起波光粼粼,给这幅如梦如幻的场景挑起一分生气。>
山风清凉,带着满堂莲香,弥漫了整个山谷。>
“喜欢吗?”凉辞问。>
我惊喜地沿着白玉铺就的小路向前,裙摆荡漾开一道一道优美的弧度,足下金莲恰似灵动绽放,步步生莲华。>
“为什么到处都是莲花?”我忍不住回首问道:“这样劳民伤财的。”>
凉辞望着我,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专门为你建的,我们以后可以搬来这里小住,只有你我二人,溪边独钓,卧剥莲蓬,共享岁月静好,乃是我顾凉辞人生最大快事。”>
“啊?”我不禁“噗嗤”一笑:“好男儿志在四方,齐家治国平天下,独霸江湖或纵横沙场,您老人家怎么倒是鸿鹄怀了燕雀志,偏好这渔家傲?”>
凉辞并不答言,足下轻点,轻盈地掠过我的跟前,圈起我的腰,在我的惊呼声里,腾空而起,轻飘地落在湖中央的莲花之上。>
“你的伤!”>
我大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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