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如今的身体状况,当下也不解释,做高深莫测的样子道:“此事机密,休要多言,还不赶紧给他找个地方好好休养?”
知府忙不迭地招呼身后之人,就近找来一辆带蓬马车,将林大哥小心翼翼地抬至车厢里面:“驿站简陋,委屈您二位暂住我府上可好?下人们伺候得也周到些。”
看着他一张令人作呕的嘴脸,我委实不想去,但是我这一番折腾,无异于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住到知府府上却是最安全不过。因此只能无奈地点头道:“如此甚好,只是我有些担心贼人不肯善罢甘休,还请大人加强防备才是。”
知府连连应承,吩咐周都头安排府内守卫,先行一步。然后竟然将轿子让给了我,自己亦步亦趋地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车厢狭窄,上面仅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垫,不比苏家的马车宽敞舒适,容不下第二人。我自己也委实累得不想动弹,当下毫不客气,躬身进入轿里,闭目养神,暗自思忖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是将错就错,让林大哥继续冒充这玉佩的主人,还是同他们解释清楚?
撩开轿帘,那知府大人就谄媚着一张蜡黄的嘴脸,冲着我讪笑,跟在轿子跟前,颠儿颠儿地跑得气喘吁吁,摆明就是见风使舵之人。
我若是同他坦言,这玉佩只是别人临时相赠,与林大哥毫无关系,他还会收留林大哥养伤,这样诚惶诚恐地对待我们吗?摸摸自己身上并无分文,一时心里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
徐州知府府上并不如扬州知府衙门外表威严恢弘,相比较起来,还有些寒酸,但是同徐州其他民宅相比,算是鹤立鸡群。
知府挥手赶走闻讯迎上来痴缠撒娇的几房姨太,将我与林大哥安排在府里的主客房,格外殷勤备至。
我自然毫不客气,给林大哥处理好伤口以后,拿来纸笔,吩咐他支使下人去按照方子抓药,煎好后给林大哥服下,架子拿得十足。
知府就一直躬身侯在门外,殷勤张罗着下人奉茶备饭。看我一身狼狈,叫过府里一房姨太,根据我的身形,置办了一身全新的裙衫。
看林大哥明显气色好了许多,也不再高热。我才放心地洗漱更衣,请求周都头明日一早到附近州府打听青青一行人的消息。
我的身边危机四伏,我自然不放心将林大哥交由其他人照顾,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找人搬来一张软塌,放在林大哥床边,刚一合眼,就沉沉睡了过去。
白天受了惊吓,就连梦里也不清净,老是有一群黑衣人围着我喊打喊杀,我惊恐地四处奔逃,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挪动起来格外费力。忽然又想起林大哥还被我藏在灌木丛里,担心他有危险,拼了气力惊呼道:“林大哥,林大哥,快跑。”
“青婳,不怕,我在这里。”
感觉像是羽毛在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软软的,暖暖的,整个人都沐浴在和煦的春风里,心里桃林芳菲初绽。
我依依不舍地睁开眼睛,林大哥已经醒了过来,蹲在我的软塌跟前,捉着我的一只手,一双明澈的眸子在烛影里波光潋滟。
“青婳,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反而还拖累你,让你受苦。”林大哥自责地道。
原本林大哥受伤就是因为我任性而为所招惹的,如若不是我不听他的劝告,远离了府里护卫,也就没有这些事端了。如今,听他一说,心里颇为内疚。
“林大哥,原本你就是为了救我,才受伤中毒,吃了这么多苦头,你不怨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这样说?”
林大哥伸出手指,放在我的唇边:“嘘,青婳,我虽然中毒昏迷,手脚僵硬,不能动弹,但是偶尔却是清醒的,对于周围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也知道,你为了我所做的事情。”
我的脸不由一热:“可是我委实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还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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