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
北京外城西南,宣武区法源寺前街一座独立于佛寺庙宇间的西洋楼院外,一部全黑的王虎轿车戛然而止,驾驶座上的梁根生整了整衣领,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小瓶薄荷喷剂对准哈着酒气的大嘴连摁三下,这才伸手拍了拍方向盘中间的喇叭开关。
稍顷,身着夸张的及膝制服的门房匆匆跑到铁门前,隔着金灿灿的黄铜雕花栅栏瞄了几眼,便手脚麻利地开锁,拉门,肃立在门旁。
一待梁根生的轿车在院内停稳,另一位年长些的门房已经守候在旁,毕恭毕敬地弯腰为梁根生开门,以精雕细琢的京腔韵调请侯道:“老爷、太太他们在二楼起居厅正聊着呢,梁将军请——”
“辛苦了。”梁根生礼貌地点点头,下车直趋内门。
穿过巴洛克式的拱门,宽敞高大的正厅顶上赫然吊下一座几乎覆盖了整片天花板的三重水晶吊灯,大理石的地板打磨光洁、石纹悦目,两座曲折而上的楼梯铺着精工细织的土耳其地毯,木包铜的扶手上雕镂繁琐,一派豪奢之气。
“土鳖。”
梁根生耸耸肩,毫不心痛地以他钉了铁掌的军靴“咚咚咚”狠踩楼梯,蜿蜒而上,很快就听到二楼走廊深处传来的说话声,回音阵阵,仿佛置身空旷深谷。
“……你们也都看到杨正金的表情了?这叫大棒加胡萝卜,先打后赏,你们不是要征服世界吗?好啊,我承诺三十年内解决问题,你们要是活不到那个时候,那可不关我的事,你们要真能活到那时,怕是脑子都不清醒了吧,还能蹦跶到哪里去?咱们女皇陛下的这套权术看起来无耻,其实……”
如此粗犷而又如钢铁般坚硬的声音,毋庸置疑应该出自这里的主人——武海松之口。
梁根生整了整心绪,大步迈向走廊尽头那个太过熟悉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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