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胸有成竹道:“可是现在形势不一样了,经过八二政变,陛下基本驯服了军部,而通过最终秩序会议,陛下又确保了所有集团成员极其可观的基本利益和选择权,算是和平收买了掌握官办资本的官僚集团。没有军部和官僚的支持,政商财阀独木难支。至于那帮狂热的小资产阶级,只要军部和官僚齐心支持皇上,不难将他们的狂热转到其他方面。中小资本家就更容易打发了,把原来对他们关闭的市场放一放,信贷方面的限制也松松绑,感恩戴德还来不及,不会有多少障碍。广大工农本不愿去送死,结束战争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无上的恩典,虽然他们大多还没有政治权力,但却实实在在是皇室与帝国的基石,要想把这个体制正常化,最后还得靠他们。”
千桦听罢抿嘴一笑,仰头往后一靠:“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想一口气征服世界呢?”
方天华颇为自信地微笑道:“任何战争都不可能是完全的总体战,任何国家都不可能是全民皆兵,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服从于战争的需要。所有的战时动员都只能是部分动员,成功发动战争的关键是在军事需求与社会需求之间建立一种可持续的平衡,而政治是建立这种平衡的关键。”
“我认为,当前这个还远远称不上稳定的、尚处于复杂转型期的政治体制,以及正处于大一统皇朝向现代民族国家缓慢过渡期间的社会体制,并不足以在过于持久的战争中建立那种可靠的平衡。面对这个已经被蝴蝶效应全面颠覆的世界,同时碍于自身社会环境的限制,帝国还不具备在一次战争中解决全部问题的能力,甚至不一定能在下次战争中通过常规力量实现目标。帝国征服世界的惟一途径,只能是提前实现核武器的批量生产。”
一听到“核武器”三个字,潘绍安条件反射地开口道:“原子弹?那东西还得等很久……”
“我知道,这场战争应该是没指望了。”方天华歪头道。
千桦交换了一下双脚的位置,举杯仰望,非指向性地冷笑道:“你们啊,知道的太多了。”
“陛下的意思是……这次先算了,等下次攒够了核弹,再一口气……”
刚刚吃过亏的武海松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开战容易,终战难,现在想收场也收不住了,不打到双方筋疲力尽,民心波动,是没办法真心坐下来谈的。”杨雨湘耸肩道,她从来就没对丈夫客气过,即便是在外人面前。
“事在人为,何况更得未雨绸缪,参情处那边最近收到一些难以确认的消息,英德之间似乎正在通过非官方途径进行某种接触,很排除是在为媾和谈判做准备的可能。”武海松没有理由造谣。
千桦放下酒杯,朝武海松微微点头,以貌似不经意的口气回应道:“这些我都听说了,苏处长还在想办法证实,不过这也不奇怪,文明的白人在欧陆不断用人命填战壕,曾经被认为是野蛮的黄种人却轻轻松松在背后接收他们辛苦几百年征服来的殖民地,一眼看去,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场面。英国人被打痛了,这没什么说的,德国人再怎么贪心,看到我们这种横扫两大洋、踏平世界岛的气势,他如何自信在战争结束后还有足够的力量跟我们抢殖民地?”
角落里沉默了许久的潘国臣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么说……被全世界围攻这种最糟糕的局势……”
千桦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武海松说的对,我们得未雨绸缪,不管最后局势变成什么样,我们都要保有尽可能宽裕的应对空间。今天来,就是给你们布置任务的,老规矩,都明白?”
众人登时肃然无语,屏息以待。
“方天华,你的任务是……”
……
官街,交通部大院一号楼,时至深夜,黑漆漆的外墙中央,只有一个房间的窗户里孤零零地透射出炽亮的灯光,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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