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般硬,而如今沈老太太云淡风轻的出这句话,他却再也装不下去了。
林二爷深深吸了口气,半垂了头,在心中不断对自己:本不过问了一句而已,就算是方才起了这个心思,毕竟是没有出口来,也没有真让林书茹去做了。如今又有什么好谴责他的,他又有什么好值得被人谴责的?
他心中愤愤不已,已经准备好了,若是沈老太太再他一两句,他多少也要顶上一句半句的。
可是他等待着,却没有等到沈老太太的下一句话。
沈老太太笑了笑,转头同沈氏道:“我是书茹丫头的外祖母。若是想给丫头定了门亲事,可定要记得先告了我一声。”
沈氏明白她的意思。了这么句话,便像一道大闸拦在了林二爷的跟前。
首先,林家的家风不允许林二爷送了女儿出去做,就是再好的人家,林家不是书香门第,怎么着也是学着孔孟之道四书五经科考出来的读书人。读书人气节名节最为重要,若是家中有人送了高门做,家中人的脸面还要不要?
其次,沈老太太得已经很白了。
想要给林书茹定门亲事,必得同她一声的。
成或不成,不等姑奶奶点头,林老太太那边这下也决计是不同意了。
林二爷抿抿唇,也想很快将这件事情揭过,从众矢之的中逃脱出来,忙应和沈老太太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林四姐看不得他这副模样,冷冷笑了声,嘀咕了句:“白学了这么多年孔孟,如今可要记清楚了。”
林二爷青了脸,侧了头去瞪了她一眼,却不像之前那般同她斗嘴置气,转了身朝向薛姨娘,问她道:“欸,昨个儿你的那个钱……钱行之是不是?”
话题转得有点儿快,没心理准备的薛姨娘呆了呆,顷刻便反应过来林二爷此番动作,既是想转移话题,又是想将林老太太的火气转移到最能让她上火的林三姐身上,于是道:“哦,是是是,钱行之。”
林二爷仰椅上,好整以暇翘了腿双手交握道:“你给仔细,他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薛姨娘偷偷看了已经变了脸色的林曼,瞧了瞧林老太太,又瞧了瞧沈老太太,一副不好,又不好不的模样。
林老太太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吧,吧,也让大家听听。”
薛姨娘遂缓缓交待起钱行之的身世过往来。
沈太太同林老太太一齐坐在上头,家中各人的面色都看得十分清楚。
望着林曼面上时松时紧的面色,沈老太太很有些担忧。
这个孩子从来都是个不知道遮掩自己性子里那又直又爆的脾气,如今听着薛姨娘添油加醋着这林老太太很有几分中意的钱行之,林曼只怕是要坐不住了。
待到那钱行之突然丧母,继父无人看顾,遂日日背了去,边顾着生机活儿,边照看着继父,林二爷感叹道:“果真是个孝子。”
许多人,就连亲生的父母都没有这般伺候供养的,就更别如此悉心照顾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继父,且还是在生母归天后,他们二人间已经再没有了那个作为纽带的链接人的时候。
大昭国以“孝义”为章治理天下,除了每年恩科取士外,还会让各级官员举荐仁孝廉义的人,破格提升为官。
这么多年过去,因那些通过仁孝廉义之名被地方官员举荐给圣上的,为官之风皆都刚正廉洁,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圣上觉着用着甚好,便也对这些举荐上来的人尤为重用,这也就是为什么昨日林二爷一听这钱行之被官衙举了孝义递上京都后,巴巴想要赶去直隶会会这人的原因。
林二爷这边正感叹着,林四姐那头就话了,“怎不这人假惺惺的?不成他便是科考不成,想着这个办法博些声明。为何就不能在床头侍奉着继父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