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珂柔不禁在心底里将袁亦儒这一屋子上下狠狠唾弃了一遍,唾弃到最后,却又忘记了自己唾弃的主旨是什么。
等了好半晌,终于等得茗烟回来,却见她是空着手的,袁珂柔就不觉纳闷了,问道:“东西呢?”
茗烟声若蚊蝇,回袁亦儒:“少爷,暗柜里什么也没有。”完,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屏声静气地垂着头听袁亦儒的发落。
屋里头静静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袁亦儒的身上。只见袁亦儒思量片刻,突而轻轻叩了桌案一下,:“我记起了,好似连匣子带香都送了给王老将军了。”虽然是猛然想起般的语气,面上却没有突然想起某事的乍然。
袁珂柔耷了眼,歪歪嘴,知他是在耍弄自己,却因未得袁亦儒同意贸然翻找着他屋子理亏在先,也不好做出愤然离去的样子,咬咬牙,道:“王姐在时,也没见二哥同王老将军这般好呢。怎么王姐不在了,倒是活络得紧了?”
袁亦儒笑了笑,满目难以言状的复杂神色,别过头,朝敞开的侧窗望去,外头是抽了绿枝的垂柳荫荫。
袁珂柔这才想起如今袁亦儒深陷舆论的泥塘之中,如今连个正经来亲的都没有,自己或是到了他最难堪之处,一时间心头惴惴,也不好劝些什么,也不能将方才出的话吞回去,面上显出了焦急的神色。
她霍地站了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万分紧迫的事情,一边着似乎要那黑漆匣子也无甚可用,一边着要赶着去母亲那头,匆匆离开了。
袁珂柔前脚刚出院门,南柒后脚跨步进了屋,附耳同袁亦儒声了几句。
袁亦儒颔首,垂目望向俯跪在地的茗烟,语气和缓道:“屋里的丫头,如今也只剩你一个了。”顿了顿,他便打发茗烟道,“行了,下去吧。”
茗烟应了个喏,退了出去,旁的长乐得了个眼色,忙跟着南柒一道退出门去。
袁亦儒摊开手掌,瞧着指尖浅淡的罗纹罚着呆,仿佛闻到了一丝馥郁的馨香,微微敛起眼眸,恍然间失了神。
威武侯府邸里,王老将军手握一枝驳了灰黑色的断枝,看着后花园里砌起的沙盘,从中一划,便即陷下一道轻浅的凹痕。
这沙盘所砌乃是与戎狄交界之边境,近年来戎狄势强,每至岁末总会生出些事端。
沙盘中沟壑深陷,王老将军眉目紧皱,方禀了几句的副官悄然退了下去。
林家这几日的风头有些怪,人人都瞧出了林二爷面上的得意。
林家一向都是大房风光,二房少有值得叨的,谁也不知林二爷如今透出的那么点儿意气风发究竟意味着什么,倒是陈妈妈在林二爷伴着林老太太话时,从他的字里行间中觉出了些不寻常。
大奶奶顾氏听着李迎家的将话传过来,只得无奈一叹。
林大老爷已将那日同林二爷间的争执同她了一二,她便知道二房的事儿她再不能管。
可叹那丫头如今病着,恹恹的样子神气儿也不好,沈氏也没觉出了什么异样。
待得林书茹大病初愈,老太太便催着沈氏去寺里吃几日斋还愿,并添些香油钱。林书茹在床榻上卧了这么些日子,瞧着外头骄阳似火,自己这一身却似发了霉般,正憋闷得厉害,却在此时听碧婷沈氏领着老太太的命,明日便要去往南音寺里住上几日,赶忙跑去沈氏膝前各种的软磨硬泡,终究是将沈氏磨了下来。
去往南音寺的那日,天气闷闷的热,层云密布中金灿灿的日头被掩盖了踪迹,王善家的猜是有场倾盆大雨会下,忙催促车队行快些再行快些。
待得赶到南音寺时,恰避过了一场滂沱大雨。南音寺的尼将沈氏一行引进一间院,本是备了给沈氏和她带着的几个随行丫头、婆子,如今加了林书茹并她带着那些个,显得有些挤,却又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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