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的弦外之音已是再明显不过,众人心里一惊。
龙零尘危险地眯起眼眸:“便是母后,这话的背后意思也是担不起的。”
“若一国之君都是假的,哀家这个太后还有什么担不起的!”太后厉声道。
“自从得知柳妃的身份之后,哀家便心有疑虑,开始着手调查。皇上的母妃欣贵人怀胎之时,太医便多次提及胎像不稳,极易滑胎,只有三成的机会保胎。这些话并非哀家胡言乱语,当年的嫔妃和太医皆可作证。”
话音刚落,两个胡须花白的太医和着装素雅的先皇嫔妃进了来陈情,证实了太后的话。
“便连先皇对欣贵人腹中胎儿都不抱任何希望,哪曾想,临盆那日,竟诞下了一个皇子。哀家派人调查,找到了当日接生的妇人,还有另外一个极其重要的人。那女子是欣贵人在宫外的姐妹,亦是当日临盆,据说生下了一个死婴。”
接生婆和那妇人走进来之时,一直稳坐的龙零尘脸色霎时有些发白。
太后看着这一幕,很是满意。
那妇人抬起头来,虽然已经年老色衰,但模样竟是和当年的欣贵人像足了八分,她道:“民妇本和双胞姐姐一同进宫当了宫女,后来犯了错被遣出了宫,嫁了个农夫。怀孕九月,宫里来人偷偷接民妇进宫,这才知道姐姐已经怀上了龙子。她说,皇子在九月就已经胎死腹中,她瞒天过海吃了特殊的药物才多留了半个多月,现下再忍不住了。民妇腹中胎儿还未足月,吃了催产的药,当晚就剩下了一名男婴。调换了婴孩后,民妇便被送出了宫,因为催产药,民妇再不能生育,丈夫不满之下便休了民妇。多年来,民妇都只能过着乞讨的生活,民妇恨极了姐姐,是她毁了我的生活。得知九皇子当上了皇帝,民妇高兴不已,趁着他出巡之时,欲认认这个儿子,可是他却差点令人将民妇打死。太后说的对,若是连亲生母亲都可以残杀,如何能担当天子?”
她看着上座之人冷冷的注视,身体有些不可抑制地发颤,连忙垂下了头。
众人处在震惊之中,自然也没多想何以一个农妇能有说出这番话的胆量,竟敢质疑皇权。
接生婆接上话头,证实了欣贵人当年生下的确实是一个死婴。
龙零尘依旧沉默,群臣之中,中书令彭胜德上前怒道:“荒谬!天子脚下,岂容尔等一派胡言。胆敢质疑皇威,连诛九族也不为过!”
那两个妇人吓得双腿直颤,抖着看向太后,终是没有多言,只紧紧咬着牙。
太后笑着接口:“那是自然不过。但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堵住了在座的嘴巴,却堵不住悠悠众口。既是如此,不若皇上拿出当初登基之时的五片龙鳞,祭天以唤神龙,哀家谅他们再也不敢多言。”
门下侍中高翔出列,道;“太后所言甚是。只要皇上如当年登基之时一般唤醒神龙,自然能让天下人信服。”
此话一出,太后一派一片应和称是。保皇派自然不甘示弱,群起而攻之,只说对方图谋不轨,藐视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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