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他正低头并伸手触摸我的脸,四片唇瓣便贴在了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身子如遭电击,直到他的唇舌开始蠕动,我恍然惊醒,一下子跳开了。
这下不仅只是脸烫,连耳朵都烫得出奇,手足无措,语无伦次,“那个……我……还不能走,还得守灵呢!收了人家的钱。”找到理由可以与他分开,我抢了他手中的背包,逃也似的往回跑,简直就是把他当洪水猛兽了。
不料没跑两步,他瞬间就变到了我前面,于是就那样一头撞上了他那铜墙似的胸膛。
“哎呀!”我捂着撞疼的额头叫了一声。
为了不使我被弹开,他伸手一捞,轻轻松松便将我重新拉入怀中,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心疼,摸着我的额头说:“撞疼了吗?我看看。”“估计红了,只是你太黑了,不,是你故意把自己弄黑了吧?”他说着搓着手中被染到的铜色粉底。
我难为情地抓着短发,低头看自己被刷得发白的男式牛仔裤,身上那件中性黑棉衣老得都快成古董了,小声地说道:“人家不要女道人做道场拔亡。”
他突然沉默,我抬眼看他,他眉头紧蹙,注视我的双眸闪着异光,像是疼惜,但也许是同情。
平生第一次被一个陌生人……哦不,是陌生鬼如此关怀,显然让我很不适应。
“贺先生,请你放开我,我要走了。”我客气地对他说。
他没有理我,搂着我继续往前走,淡淡地说:“那钱不挣也罢,我养你,我的钱你随便花。”
他一只鬼能有阳间的人民币吗?但这不是重点。
我推开他,与他保持距离,冷冷地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是宠物,不是你想养就能养的,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还有我爷爷和妹妹。做拔亡阴阳师又怎样,给人家守灵又怎样?我不偷不抢,凭自己劳动力挣钱怎么了?”
这不是要我当他的“情、妇”吗?心里顿时燃起怒火,忍住要打他的冲动。
他脸色一滞,有些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冷声打断他的话,“不管是不是,都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你有钱是你的事。就算你是正常人,我们也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只想平静地过我的穷日子,玩不起你们富人的游戏。”
一个男人对一个刚认识的女人说出那样的话,能有什么意思?不想再听他解释,我转身气乎乎地走开,去做我该做的事去。
守灵的一整个晚上,我一直在生气,心里很难过,没想到一个陌生男人的话竟然能把我气成这样,平时我脾气很好,而且忍耐力极强,可不带这样的。
冬夜很冷,我抱着自己歪在靠背椅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次日醒来,身上竟盖了一件蓝色女款羽绒服,是崭新的。
问了四个东家,他们都说不是他们的。
是谁“雪中送炭”?脑子里不由浮现贺弘睿那张精美绝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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