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别苑。
倪子俊刚刚服下了药,面色青白的坐在廊下。
天气凉了不少,他以前在漠北呆久了,那儿冰封千里,这点凉气根本就不算什么。
可他自从饮下那一杯毒酒后,人也变得怕冷。
他在此地已经休养了小半个月,平日只有几个奴仆来往,他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过倪子凯有时候会抽空过来看望他,可这几日倪子凯又犯了病,过不来了,他不免觉得有些无聊。
倪子俊不禁回想起在漠北的日子,那时候天高海阔,任凭他策马奔腾,那日子逍遥得很。
如今他却只能困身于此,不能往外走动。
奴仆见他寂寥,就上来说道:“公子,起风了,你回屋喝口热茶吧。”
倪子俊转头看他,说:“你可知道漠北的战事如何了?”
那奴仆微微一愣,虽然漠北正在打仗,但毕竟是相隔千里,他们亦是不大清楚。
偶尔有消息传来,那都是宫里的人先知道的。
他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倪子俊起身,回了房。
他房中已经没有盔甲,也没有了自己的佩剑,如今的他,什么都没有了,仅剩下一条性命。
而他的命,毫不值钱。
他如今已经不能再守卫漠北了,也不可能做回他的大将军。
他曾经的忍让,曾经的期盼,已经是他的痴心妄想。
南王被处置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不少大臣都受到了牵连,听说南王的头颅被挂在城墙上三天三夜,引人围观,只是倪子俊如今不能出去,不然他也想去看看那是什么场景。
倪子俊一直等待着自己二哥前来,就算是半个时辰,他也觉得这已经足够了,至少好受了些。
他等了三日,始终不见人影。
最终,倪子俊忍不住,让人去城里看了看。
但回来的人却是步九,倪子俊曾见过他两次,知道步九的身份。
“步门主,怎么是你?”倪子俊喝下毒酒之后,喉咙就毁了,嗓子已经恢复不了当初。
步九沉吟了一下,才说:“你二哥让我交与你的。”
随即,步九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金牌,倪子俊认得,他二哥身子毁了的时候,他母亲哭着在菩萨面前拜了三天三夜,求回了这个小金牌,保他二哥的平安。
大概是菩萨真的保佑,所以倪子凯病情反复,也没有什么病重的时候,一条小命算是保了下来。
倪子凯一直随身带着这金牌,绝不离身。
倪子俊眼眸定了定,心里有了不少的预感,他看了步九一眼:“二哥他……”
“他昨夜走了。”步九轻声说,生怕碰触了倪子俊那敏感的情绪。
他们兄弟两人早就没了母亲,就算倪丞相还在世,可那也算不上是他们的父亲了。
相对而言,倪子凯是倪子俊唯一的亲人了。
倪子俊瞪大眼睛,根本不相信:“你胡说什么?!我二哥是不会丢下我走的!”
他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兄弟两人还没有聚够,倪子凯怎么说走就走了!
“你二哥身子本来就不好,这又有什么?”步九说道,“他之前为了你的事情,还一直劳心劳力,你早该有心理准备。”
倪子俊自然清楚,几年前,他前去漠北的时候,他二哥只能是卧床,连下床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呢。
倪子俊眼睛红了,浑身剧烈的颤抖着,他难以接受,颤抖的把金牌接了过去。
金牌上还残余着药香味,是他二哥平日身上所带的味道。
倪子俊说道:“我要去送二哥最后一程,我要见二哥!”
这是他最后的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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