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阳忙道:得告诉他们为什么赏,不然这满城的树木可要遭殃了。到时候你是罚是赏?
王亨一想可不是,只得又解释给那兄妹听:赏他们,不是因为他们弄断了树枝,而是帮自己破了案。男孩听懂了,眼睛更加冒光,比得了金豆子还兴奋。
这情形有些好笑,然沈奇却笑不出来,扑通跪在皇帝面前,颤声道:皇上,微臣该死!
王亨好整以暇道:沈将军,谎话不可以随便说,否则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记住了?
沈奇低着头不敢吭声。
靖康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忠义侯方无适对禁军道:带走。
两名龙禁卫上前,夹起沈奇便走。
众人回到府衙大堂,皇帝上坐,重新开始审问,他冷笑对沈奇道:沈奇,你对林啸天可真忠心哪!
沈奇一路上回来,百般思谋对策,因想脱罪是不可能了,要怎样说才能减轻罪行呢?然听了皇上这话,竟怀疑他与反贼勾结,顿时慌了。以左端阳跟皇上的君臣情分,只因跟反贼牵连上了,便被诛灭九族;他沈奇算什么?
他再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都招供了,说自己想借刀杀人,故而在半路耽搁,皇上,微臣猪油蒙了心。微臣也跟崔相他们一样,反对梁心铭以女子之身在朝为官,因而一时糊涂,想着晚去一会不打紧。若梁大人有命,自然能撑到虎禁卫赶去;若是撑不住,说明天要亡她
他将此事与苏熙澈崔渊等人弹劾梁心铭相提并论,证明他一片公心,非是私怨,期望能得到崔渊等人支持,替他求情。他想,若是苏熙澈和崔渊处在他的位置,有这么好的机会除去梁心铭,还不用担恶名,他们也会这么做的。
他想的不错,王亨也这样想。
王亨目光锐利地看向崔渊。
崔渊气得倒仰,想自己之前还为沈奇求情,不正应在这?他也体会到靖康帝的心情了。
他满脸短须,血冲脑门时,就见须发皆张,成了猛张飞一般,对沈奇怒喝道:住口!
沈奇闭嘴,忐忑地看着他。
崔渊厉声道:我等弹劾梁心铭,是在乾元殿,当着皇上和群臣,以律法为准绳,光明磊落,岂是你这阴私卑劣的。
皇帝静静不语,众臣默默等待。
忽然上方传来坚定的声音:传旨:梁心铭既为左都御史,直入内阁。令其协助谢耀辉整顿京城吏治,顺便在家养胎,不必每日早朝坐衙,待分娩后再行其他公务。
一时间,大堂上落针可闻。
连梁心铭自己也觉意外。
王亨推了她一下,示意她谢恩,她才起身上前,走的很慢,一面看向崔渊,仿佛问你不阻拦?
崔渊板着脸,眼观鼻鼻观心。
梁心铭又看向其他人,从她坐的地方到大堂中央不过几步路,她愣是迈小步挪了半天,就等人出面阻谏,然后她就省得费事了,再等下一次机会。
可是,没有人出头。
等谢恩转来,她还觉不真实。
靖康帝又传口谕:梁心铭这次回王家,等于出嫁。当年她八岁出嫁,一是太小,二来王家在京城的故交亲朋都未参加,因此令王府选定吉日,大办喜事,并让朝臣们都上门恭贺这千古奇缘夫妻同朝为官的佳偶。
王亨大喜,拉着梁心铭上前谢恩。
众臣也都纷纷凑趣,当场恭贺。
崔渊板脸道:先说下,为师家境清寒,是没有礼金送的,就写一幅字聊表心意。
梁心铭微笑道:恩师的字对于学生来说,价值万金。又向众人道:皇上隆恩,折煞微臣。诸位同僚到时只管去吃酒,礼金是不敢收的。王亨忙道:不拘送些什么,心意到了就行,无需贵重。这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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