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此人的确是自杀。”凌如月出声否认。
接着,忽然拿起死者的手,说道:“你看,他的手须握着大拇指,这是自缢者其中一个征兆。”
“还有,他面带紫赤色,口开舌尖外出齿门,这种种迹象都说明了他的确是自缢而亡。”凌如月放下那只手,改为抬起死者下巴,他的喉下赫然有一道黑淤色的勒痕。
“你看这里。”凌如月忽而将手移到他的腿上,一把撕掉他膝盖一下的裤子,“他的腿上并没有淤痕,这也就说明,死者是自缢,并没有人将他强行挂上去。”
“所以,从死者身上的种种特征来看,他并非死于他杀。”
何敬儒听着,眼中渐渐聚拢起敬佩的光芒,拍拍凌如月的肩膀,欣慰道:“想不到短短几年未见,贤弟的断案手法精进不少,连验尸这等事情也说得头头是道。”
“何兄过奖了,小弟也不过略统一二罢了。”凌如月放下手中的尸体,抽出怀里的丝帕,一点点擦拭着每根手指。
“不过,我还是不懂,凶手既然已得到官印,为何又要自杀呢?”何敬儒起身,低头继续看着那具尸体,猜测道:“难道他已知被官府发现了行迹,所以才会畏罪自杀?”
凌如月擦干净手指,将丝帕扔于地面上,也缓缓站起身,说道:“何兄,正如你之前所言,死者的确只是个从犯。如果我所料不错,官印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话音刚落,似是为了配合他一般,那三个官员走了过来,看着他们失望地摇摇头。
“官印果然不在这里了。”范通判叹气道。
何敬儒顿时蹙了蹙眉心,回头对着陈俊吩咐道:“叫进来几个人,小心将死者抬回衙门。”
陈俊领命,忙出去叫人。
自从来到这个园子之后,邱茹就一直被众人忽略掉了,乍一听说死人,她就想也跟进去瞧瞧热闹。哪知,旁边的狱卒一直紧紧缚着她的双手,根本不给她丝毫动弹的机会。
挣扎无果后,她也就放弃了,反正不过是个死人,也没什么好看的。不看就不看了!
可是,没想到他们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时辰。待她被太阳烘烤地头晕目眩之时,那几个臭男人方才从院子里出来。
怒火不禁急速上升,顿时不满地叫道:“一个死人都能看那么长时间,你们算什么朝廷命官,没效率。”
“小子,你胡说些什么。”姚同知首先沉不住气,狠狠瞪她一眼。
“哼,我要是真胡说,你心虚什么,还叫那么大声。”邱茹毫不客气地还回去。
“你……”姚同知顿时被气地面色铁青,指着她,又转向另外几个人,说道:“我看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和那个凶手是一伙的,我……”
“你才是东西呢,小爷我乃千金之躯,少将我与那些盗匪相提并论。”邱茹再次不给面子地吼了回去。
“你…你……”姚同知瞬间被气地说不出话来。
见他如此,邱茹更加得意了,刚想在嘲讽几句,就见几个人抬着一具尸体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只一眼,便立刻吓地她惊叫一声,忙闭上抬走,快抬走,恶心死了,快抬走。”
姚同知抓住把柄,立刻反唇相讥,“我看你分明就是心虚。”
“虚…虚什么虚,难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喜欢看死尸。”邱茹闭着眼,还不忘反驳回去。
见他二人吵个不停,何敬儒终于拿出知府的威严,喝道:“够了,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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