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李林所言,甘州城中东西来往之人丝毫不下凉州城,而且其中更是不乏僧侣和尚。
看到来往的僧侣和遍地的寺庙,李玉等人原以为一行大师会非常的激动,可再瞧一行大师,似乎云淡风轻。
王一州却不能像一行大师那样云淡风轻,反而是热血澎湃◎为自从进入了甘州城中,他便听到了大街小巷中时不时传出的醉人音律,而且更时不时会看到穿着裸露的胡姬伎女翩翩而舞。
对此,李林一脸不屑,哼道:“瞧瞧王兄那一脸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你应该学学你李大哥,人家见多了......李大哥......你怎么流鼻血了啊?”
李玉赶紧堵住鼻子,说:“没事,没事!可能天太干燥了!”
商队随行的几位医者胡姬赶紧过来,而那位为首的虽然脸上罩着面纱,可是眼神却分明可以像锋利的弯刀一般......
“这位大师,如此风尘仆仆,莫非也是要到那香古寺去拜鸠罗摩什的金身舍利塔?”
两位西域的僧侣见到了一行大师穿着打扮朴素异常,便好奇上前询问。
一行大师却微微一笑,答:“如果顺路,可以一瞧。”
西域僧侣皆是一愣,然后忙问一行大师:“不知这位大师法号......”
“一行。”
两位西域僧侣闻言又是一惊,皆是诧异地瞧着眼前这位有些矮胖的僧人,没想到这位竟是闻名天下的高僧一行。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他说了,那应该便是了。
西域僧人再次向一行大师拜礼,然后请一行大师赐教佛法。
周围来往之人闻听到了一行大师的名号,也都不约而同地围了上来,更有好佛法者对着一行大师跪拜。
一行大师却依旧平静而淡泊,他并没有受邀去甘州城中最大最阔气的寺庙讲经,而是随着李玉的商队一直来到一座鲜有人至的小寺院。
令李玉等人没有想到的是,寺院门口的小沙弥竟然早已等候多时。而更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一行大师一反刚才的平静,难掩自己的激动之情。
跟着一行大师和小师傅来到了寺院中,一位老方丈和几个徒弟微笑着迎接众人。当然了,确切地说是迎接一行大师。
老方丈并没有对一行大师多言,只是笑着说了一句:“你终于来了,他已经等你很久了。”
老方丈说完,便让徒弟领着一行大师到了寺院角落处一间矮小的偏房。
徒弟打开了偏房的门,只见屋中只有一张木桌和一张木床......
“呃......是我眼花了么?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屋里有人啊?”王一州奇道。
当然,不只是他,青天白日之下,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珠瞧着那一眼就能看遍的偏房中,哪里有什么人!
那为什么老方丈会说“他已经等你很久了”?
众人大惑不解之时,一行大师却有些颤巍巍地走进了偏房中,他如获至宝一样观察着屋中简陋的环境和摆设,轻轻地抚摸着木桌和木床。
“我来了,追随着你的脚步来到了这里......”
一行大师盘坐在木床之上,闭上双眼,众人却分明见到两行热泪在苍老的面颊上划落。
之后,一行大师在这个偏房中禅定七日七夜,不饮不食。
而大家从老方丈那里得知,原来那个偏房,曾经是玄奘大师西行之时客住过的。
李玉等人本以为一行大师可能不会再跟着商队一起西行了,却没想到七日之后,一行大师又寻了过来,甘州城中的信佛之徒纷纷前来送行,而且还给了商队许多的粮棉和果蔬。
带着信徒们的赠物和情意出了甘州城,商队本欲继续西行,而下一个目的地便是肃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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