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父母都是有中国化情结的洋鬼子。
在我落魄时你我给了两千元钱,那时可帮了我的大忙。我寄上的一点美金只是表示我的感念和谢意,可不是偿还,真情难以偿还!这钱不是我丈夫给的,是我在莱茵河畔开的一家中餐馆挣来的,早年我在你所在的城市的酒店打工所学到的本事,在异国派上了用场。我的中餐馆边上还开了家美发室,我的刀功可大受欢迎,因此我的中餐馆人气还挺旺,真希望你能来这里作客。
独在异乡为异客,不在佳节亦思亲。我有与生俱来的孤独感,异乡更使我孤独,在国内的时候同样的孤独,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尤其在一觉醒来的时候,感到李白的《静夜思》真是写尽了人的孤独。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是被劫持到异国他乡。因为我有一位打工时结识的女友她被人劫。
我的这位女友她飘泊的时候,没有房子住,困难的时候邂逅一位城市寡居的老男人,住到他的家里去了,顺理成章的发生了老少婚恋的故事,只是没有勇气走进阳光,而且遭遇老人儿女的强烈反对。后来她去杭城打工,结识了一位来自河南西华县农村的伙子,年轻男女相遇,成了朋友。可是没想到这个河南伙子,脸一抹成了劫婚者,强迫我的女友回到他的老家河南西华县农村,是不服从的话,要杀了她全家——这是我们时代的习惯用语吧。她给我写信求援,那时我已不在上海。她在穷乡僻壤少吃无穿,挺可怜的。我母亲看了信,挺同情她的,给她汇了一千元。她是被命运残酷劫持了。而我比女友的命运似乎好一些,遇到的是温柔的劫持,包括我的儿子。
你们的忘年之恋还处在地下核试验阶段吗?快十年了吧!真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老少相爱在马克思的故乡视为正当,忘年之恋在中国处境总是很难很无奈。我在思考,我们民族的
化结构肯定在什么地方出了毛病?我期望你们尽快走进阳光,在我这个城市里,老少牵手,阳光相爱,可是一道风景。
另外,我借韩瀚主席的《东方快车谋杀案》这本书存放在上海的妈妈家里,她她最近要去你那个城市给我父亲烧纸,我父亲被谋杀已经十周年,遗憾的是这个案子看来公安局不去过问了,一介草民,死也就死了,何足关心?妈去的时候一定把书亲自交给你,烦你转交给韩主席,她要亲自面谢您对她女儿的关心。忘了告诉您,我现在住的房号是411,我的书架上也收集了一些阿嘉莎的作品,普天下的411房号的主人,都应该存放一两本阿嘉莎的书。我的丈夫也很喜欢阿嘉莎的作品,德意志民族是个爱读书的民族。
艾老师,我只是把我生活的现状告诉您,并不是显示我的满足,在生活中,总有太多的这样那样的不幸等待我们女人。
话长纸短,遥祝健康!
信末附言:请勿将此信的内容告知任何人,切切!
艾教授读完洗婴的信,像喝了杯醇酒,他觉得可以让柳留梅拿到中学课堂去讲解,因为这信里面闪烁着诸多人性的光辉。什么是人性?哲学家卢梭认为,人性的两个内涵是同情和自由。另方面艾教授心情也很沉重,自己就是不只一次的成了扼杀新生命和良心的杀手。
艾教授同时想到苟经理要写的忏悔录中的一件事:他的女秘书兼情人因为怀上别人的孩子而心生醋意,一定要让她把胎儿打掉。这确是值得忏悔的有罪的事,同洗婴的异国丈夫的心胸相比,天壤之别。看来一个国家民众的善良包容仁慈之心,是社会和谐之源,是国家的软财富。
艾椿把信装回信封时,才发现里面还有张照片,就像接生婆一样,接下并洗净一个新生儿后,发现产妇肚子里还有一个宝贝。艾椿把信封肚子里的另一个宝贝取出,原来是一张照片,是一双女士鞋的留影,啊,这不是在送别洗婴时,在列车上送给她的一双红鞋吗?原是买给女弟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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