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执掌中系,他对学生一向是要求从严,处分从宽,待到学生毕业时,他一般都要把学生在校受到的处分决定从档案中抽去,是位外严内慈的以人为本的领导人,可是在他的晚年人们却不能宽容他的感情取向,怀疑他同一位忘年之交的女学生有染,谣传的鸡飞狗跳。
纹也听清了原委,叹息了一声。琵琶却:“应该补发毕业证,我在北大读书时,就听北大有补发毕业证的先例。古字专家陆宗达因为宗师黄侃离开北大去武昌,时读二年级的陆宗达自动离校跟着黄侃去武大,那时校领导有点生气,但也仅仅生气而已。很多年后,北大给陆宗达补发了毕业证。”
“那是因为北大,也因为陆宗达名气大。”艾教授望了一眼纹,“我听辜先生过,他听过陆宗达半年课,他对古字的造诣真是很深。康熙词典上的不常用的字他都能诠释,字典上没收进的字,他也能如数家珍。名气大了,北大自然要认他这个儿子。陆宗达要是普通的无名卒,北大还补发不补发毕业证?”
纹感慨着:“名气大是一方面,领导人的气魄也很重要。”她可能是想当年如果不是哪位有气魄的军代表,坚持发给自己大学毕业证,以后学校是肯定不会补发的。
饭毕,琵琶抢先买了单,一共是八百六十元。艾椿摸摸口袋里五张大钞,不免惭愧。纹要来几个食品袋,把桌上的几个基本没动的菜打包:“你要不介意的话,拎回家去,别忘了放到冰箱里。”
出了饭厅,琵琶要去看看汽车修理得怎样。
“能不能上你府上坐会!”纹。
“怎么不能呢?”对纹的提议,艾椿不好拒绝。
进了艾椿的家,纹在室内转了转,就直率的:“老艾,你的家也太朴素了吧,过去我一再希望你上我那边去,你坚持不去,我以为你舍不得舒适的家,你的家真的无法同我的家相比的,人生有多半时间在家中度过,总得把家弄得让你的视觉、触觉、感觉舒服些啊!”
“这屋子这低档旧家具跟了我几十年,有了感情,相看两不厌啊!”艾椿给纹削了个苹果,悠悠的,语气中不乏真诚。
“不知你的女弟子怎么看上你这陈旧的很有点寒酸的家?我也真佩服当年你能依托这个简陋的家向她求爱的!”纹先抑后扬的,“当然,人的因素第一啊,你是个有女人缘的大男人,我的同伴在见你的第一时间就夸你有气质。”
“你还是一个人吗?”艾椿问。
“两个人啊!我不是已经把我的朋友给你介绍给了你?”纹平静得。
这时纹的手机响了。是琵琶来的,告知晚上车能修好。“那太好了,那我们按计划明天上午离开,你先回房间洗澡休息,不要等我,开了一天的车你累了。我在艾教授家再聊一回。”收了线后,纹望着艾椿的眼球,“他真的是我的朋友,老公也行的!”
艾椿没有疑意了,难怪眼前这个花甲之年的女人是一身的朝气和明媚,爱情确是个怪异的无可替代的美容师。
“我这次来你这个城市,是顺路来看你也行,不过是计划中的一站,旅程中还要看另一个不能不看的人。我的这次行程名为晚晴之旅,人间重晚晴啊。我刚过花甲,已经告别了一去不复返的中年,我的旅伴已过不惑之年,青年不再,男人过四十娶妻,也是晚婚了。我是去那所民办大学应聘时邂逅他的,我知道你也去应聘了,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你才没有去。琵琶是去那个地方的边缘山区义务支教的,他比我早去一年。他在那个地方有名气的,因为他是个留学英国的教育博士,回国以后就报名义务支教。那个城市的教委办了个边远地区教师培训班,每一个月集中上一天课,我讲计算机,我的那位讲教育心理学,还有一位特聘教师,是那里的名人,他办了个家庭抗日纪念馆,外号叫刘抗日。我讲课时那位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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