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有两年多。”
“你女儿后来很瘦的吧。”杨兵记得这女病人是由他容妆的。
“不到七十斤。”老妪哭了起来,杨兵给搅了个热毛巾递给他。
“大娘啊,这血透的病人,血液中的营养很少或到不了骨骼中,骨质就差,骨灰就显虫蛀似的不均匀的粉末样。”
一经杨兵耐心的科学解释,老妪红着眼但是平静的出了门。
杨兵送老妪出了门,一直下了台阶。这个现场让社长亲见亲历,大为感慨,社长决意要把这位很人性很细心的人才弄走。
省城晚报社长找到了殡仪馆长,馆长想了想:“杨兵的专业已经丢到脑后,他现在的专业是殡议专业。”
“余馆长,我就是看您的部下有殡仪专业特长。台湾有个很能办报的人,您的本家,名叫余纪忠,他挑选人才不挑新闻专业的,而是有别的专业底子的,有钻研精神的年轻人,至于新闻技术比较容易上手。余纪忠的观点值得参考。但我以为假如有新闻专业底子,还能有别的专长,不是更好吗?我看重杨兵的正是这些。”
“你们可真想要杨兵?但是不能搞借调也不能搞试用,工龄从他在我们这里干算起。我们可以考虑放他走。”
“工龄从他上大学时算起,还有什么条件?”社长问。
“社长你既然到我这一亩三分地上,不能白跑一趟,得给我们写个长一点的报道。另外,请社长设法给杨兵写的《论殡葬工作者的修养》出版,作者杨兵的前面要署上我们殡仪馆的名字。”
“你们这个地方我看搞的就是不错,你不讲我也打算写的。至于杨兵的章,找家出版社出版是不费劲的,署上贵馆的名字,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
“社长,我佩服你的眼力,你们是省城里的大报,是发挥他才能的地方。上回他想去一家县市级报,我没让他去,庙了弄不好屈了他这个人才。当年我就是看杨兵是个人才,要下他的。我这殡仪馆销毁许多人才,那是没可奈何的事啊!活着的人才你发现了,一定要爱护,不能屈了他,更不能毁了他!我当年要下他,是为社会储备人才,我也没打算让他一辈子窝在这不也不大的地方。你看,伙子三十出头了,堂堂一个汉子,可到现在也没找上一个称心的对象,前一阵,听杨兵处上了一位漂漂亮亮的女友,可这好一阵又不见两人往来。去了你那里后,别忘给他物色一位好女孩。”
就这样杨兵戏剧性的调到了省城晚报社。
艾椿教授知道杨兵调动的细节是从市报总编那里获得的,总编是艾椿的老学生。为此艾椿还责问了他的老学生:“人才就在你们身边,你们干啥不用?”
“杨兵是我的师弟,我们有联系,他去省晚报的事,对我过,开始好像无所谓,可去可不去的样子,后来突然又去了,搞不清楚什么原因。至于我们市里的新闻单位哪家不是人满为患?没过硬的关系能进得来吗?上次来了个读新闻研究生的,也进不来。再,我们市报记者的收入哪能同殡仪馆骨干杨兵的收入相比?”
想到这里,艾椿教授叹了一口气,为现在的人才遭遇,也为眼前栀子的遭遇。
“当了记者也不影响你们来往?”艾椿。
“艾伯伯,我同他的关系已经画上句号。这可能难为了你,这些东西只有你交给他最好,我不想到了这时候再去伤害人。”栀子抿了一口龙井。栀子,一直在考虑由谁退还定情物,才不至于刺激杨兵。艾椿有些感动了。
“一定要这样吗?”艾椿的问话出口又后悔了,他了解栀子这个烈性女孩,一旦考虑好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就像当初她决定不愿修补处女膜,以及不愿再在受到欺负的高干病房当护理员,是走就抬腿走的人,她的决断力和行动力远远超越同辈年轻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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