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也不见得有机会见到御书房,这位刘将军倒像窜门般时来时往。
拜见已毕,刘平飞感觉到书房内四周放着冰盆,外面酷暑难当屋内却一片清凉。景帝穿着件青布薄衫,比起印象中清瘦了些,也没有金殿上的威严霸气,看上去倒象邻家大爷的感觉。刘平飞可不会真当这位老爷子是邻家大爷,要知道自家的旦夕祸福都握在这老头手中,毕恭毕敬地侍立,听候吩咐。
景帝先是问了几句刘平飞被伊志霸击落水后的情况,刘平飞把早编好的应答奉上,景帝也不疑其他。短短的几句开场白过后,景帝话风一转,道:“刘平飞,朕原本有意提拔于你,但你自己不争气,到赌场厮混,朕也不降罪于你,权当将功赎罪吧。”刘平飞赶紧躬身应是。
“刘平飞,朕问你,和亲王待你如何?”
刘平飞心中诧异,怎么问起这话题来,答道:“臣出身寒微,和亲王不以臣卑鄙,简拔臣于困境之中,视臣如友,大力相扶,臣有今日全仗万岁和和亲王的赏识,臣深感厚恩,有生之年当竭力相报。”
景帝点点头,道:“不忘恩德是为臣之道,但是刘平飞,朕要问你,假若你发现朕的旨意有损于和亲王你该如何自处?”
刘平飞一愣,倒不是景帝的问话难住了他,而是相同的话题石青忠曾提出过。那还是刘平飞即将进京前,刘平飞将飞灵山庄和砚山村托付于石青忠,两人有过一次密谈。石青忠问及刘平飞的志向,刘平飞答曰:生平无大志,唯愿家人平安幸福。
石青忠提到此次进京传言刘平飞将有重用,万一发生景帝的意思和和亲王的意见相左,甚至景帝让刘平飞做一些有损于和亲王的事情时,刘平飞该怎么办?刘平飞答道:“先景帝后和亲王,先君后臣。”
石青忠摇头道:“此答不妥,虽是此理但却不能如此说,和亲王于你有知遇之恩,视你为友,你当报之以义,虽死不避;景帝是君,你是臣,忠乃为臣之道,唯愿万岁让臣忠义两全。”
刘平飞按此版本答道:“和亲王于臣有知遇之恩,视臣如腹心,臣当报之以义;万岁简拔重用臣,臣当尽忠报国;臣不敢求荣华富贵,唯求万岁让臣做一个忠义两全之人。”
景帝见刘平飞先是一愣,后思索片刻答出如此一番话来,感觉应该是肺腑之言,听刘平飞愿做忠义两全的人,也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叹道:“平飞,你之心朕明白了,你能忠心于朕朕自然不会让你寡义于彪儿,万一朕要你所做之事有损彪儿,朕答应你自会亲向彪儿说明。”
刘平飞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跪倒谢恩。
景帝让陈直从桌上取过一份谍报,交于刘平飞道:“你看看这份谍报,朕有一份差事要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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