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那里想着心事。
听外面通传章知府求见,张谨良坐正身子,冷冷地说了声:“进。”
见礼落坐,刘平飞站在章知府的身后打量这位铁血大营的大帅,张谨良今年五十八岁,看上去显得年轻,面白如玉,黑漆漆的胡须,双眸带着威凌,才让人觉得眼前坐着的这位不是满腹诗书的书生。
张谨良也不含喧,直接开口问道:“章大人粮仓失窃一案办得怎么样了?听说钦差离华源城不到五天的路程了,最好是在钦差来之前问出个所以然来,这样你我才好交差。”
章俊义在椅子上欠了欠身,道:“镇国公,不是卑职有心推脱,这事涉铁血大营,卑职一个文官,实在是不好过问。”
张谨良脸色一沉,正要出言训斥,见门外有旗牌大声喊“报”,却急步上前俯身在他的耳边低语,张谨良微微一变,挥手让旗牌退下。
沉吟片刻,张谨良开口道:“章大人,刚才有一伙蒙面贼人欲图劫牢,被你手下挡住了,贼人被赶到的督察队惊走,大牢毫发无伤,章大人手下有高人啊。”
初听话语,章俊义一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待听到犯人无事,这才惊魂未定的重新坐下,一脸惊容地道:“万幸万幸,托国公爷的洪福,要不然下官可担待不起。”
张谨良显然没有了谈兴,淡淡地吩咐道:“既然章大人不愿意审问犯人,那就等钦差大人来吧,这几日还望章大人用点心,小心贼人狗急跳墙。你衙中有事,我也就不虚留你了,你告退吧。”
看着章俊义心急火燎地告辞,张谨良冷喝一声:“来人。”从左右涌出不少军汉,叉手而立,齐声道:“伺候大帅。”这些人都是张谨良的心腹将官。
张谨良冷冷道:“有人当本帅是傻子,去查查营中都哪些人请假出外,眼看钦差要来,这些人狗急跳墙了,本帅原指着他们能自己出来请罪,念在同僚的份上,本帅能帮就帮衬一点,看来本帅打错了算盘。还有章俊义手下都是些什么东西,居然能将劫牢的贼人挡住,天大的笑话,也派些人去查查,究竟是什么人在帮他。”
众人应诺出去,帅府只留下张谨良一个人。熟悉的帅府显得空荡荡,阳光透窗而入斜照在地上,越发衬得帅案处阴森黑暗。
对于粮仓失窃一事,张谨良早有耳闻,原以为只不过是小打小闹,手下人弄点零花钱,粮仓每年耗损和虚出的数目也不小,有点窟窿也能补上去,也没有太在意。这次旨意开仓赈灾,发现粮食居然空了一半以上,这已经不是可以压下去的事情,自己身边要有一批人人头落地了,搞不好自己也要吃个处分。
与景帝多年情分在那里,女儿又是和亲王王妃,再加上自己没有伸手其中,想到这里,张谨良的心安定了不少。静下心来又想起手下人劫牢一事,对自己的手下张谨良还是有自信的,放在沙场上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居然会这府衙栽了跟头,是什么人在其中作怪。
钦差还没有进镇州,仪亲王坐镇在镇州,手下多是些混资历的小辈,也没有什么出色的人才,万岁手下倒有一批谍报人员,华源城肯定有不少,但这些人探听消息在行,似乎都不是军中好手。
张谨良脸色一沉,想到一种可能性,难道是景帝暗中派人什么人前来查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人一定要找出来,要不然被此人查出点什么不好的东西,自己怕也吃罪不起。
事关重大,而且关系整个铁血大营,张谨良决定派人把副帅李雄标请来,两人商议一下,统一意见该怎么办。还没开口,门外值班的旗牌进来禀报:“夫人请大帅回府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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