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工把鱼装上车的时候,东天才泛出鱼肚白。老甘穿着皮衣裤,刁着烟说:“七月半,一天短一条线。八月半又要到了。”三儿问:“八月半回家吗?”老甘摇摇头:“不回去。昨天她来了,说要回老家,看我父母,看她父母。我到你家过节去,有事跟你说。”三儿怀疑地看着老甘问:“不就是做鱼干的事吗?”老甘摇摇头:“还有别的事到时候说。”
“还有什么事?”三儿想了想,“买烤箱哪?对,真空包装机,还有手续,是要办了。房子还没找好呢。要不就在我家对面,徐三爷家土房子里做。土房子行吗?”
“先不说这事了。”老甘又摇摇头,“到时候再跟你说吧。”
“再挑上色的鱼,”三儿说,“一会儿到我师傅那儿去。”
开工是个守信的人,很快给土菜馆找到焊工。三儿拉完鱼回土菜馆吃面时,焊工已经在收拾露台了。三儿问胡小月:“房子找好没有?”胡小月说:“在土菜馆后面村子里找了个人家,就老太太一个人住。租了两间房,一年给三百块钱。房子还可以,干净。路也不远,过了机耕路就到了。老太太儿子儿媳妇出去打工了,孙女儿上大学去了。老太太说,强于给她做个伴,给不给钱无所谓。老式房子。有一间是拐屋,拐屋大,不从大门出入,在拐屋里往放一张床、两张上下铺足够。家具放另一间屋子里搁着。等铁架子焊好了就搬过去,再买些桌椅回来。空调先不安了,天要冷了,明年再说。”三儿头:“到时我来搬。”
“不用,开不了车。”胡小月说,“过了机耕路就是小路。找板车拉。”
方师傅提着装牛肉面的保温桶上了楼。胡小月埋埋怨道:“做给她吃还贴保温桶!”三儿瞥了一下胡小月,提醒胡小月说话注意。胡小月不服地扭过头。方师傅拖过桌子上的烟,问三儿:“送给谁吃呀?”胡小月抢着回答:“朋友,生病住院了,想吃开胃的。”
“保温桶放哪了?”三儿装着想了一下,“下回一起带回来行了吧?”
方师傅上烟,怀疑地看着三儿。胡小月翻眼骂道:“嘁,不是东西。”
吃完早饭,三儿赶到招待所房间。甘苹光着身子给三儿开了门。三儿无奈地问:“怎么还没穿衣呀?”甘苹撒娇说:“我就没起来。”三儿想说话,甘苹的嘴唇就凑上来。好不容易亲热完了,甘苹牵着三儿走到床边,笑着说:“嘴臭吧,还是昨天刷的牙。”三儿不知道说什么好。甘苹又说:“别怪我,我爱干净的。就是,碰到你就完了,不是故意的。”
“刷牙,吃饭,”三儿催促道,“中秋节要到了,一会儿我看师傅去。”
甘苹又抱住三儿。三儿亲了一下甘苹:“快。下午还要回去修车,店里车肯定堆起来了。”甘苹又撒娇起来:“不想你走,就这么呆着。”三儿又催道:“听话,快。”
好不容易洗梳完了,甘苹赤露着身体,抱着保温桶,盘腿坐床上狼吞虎咽起来。三儿觉得好笑,提醒甘苹:“穿衣服不行哪?”甘苹摇头说:“不穿,一会儿又要脱。”三儿意外地看着甘苹问:“你不是叫我饶了你吗?”甘苹笑了:“这又想了呗。这回恢复不错,看样子我适应活驴了。你不知道,昨晚烦死我了,就我一个人在这儿呆着,睡不着,就给你打了个电话。然后你来电话了,说着说着睡意就来了,安眠药一样。然后一大清早就醒了,躺床上等着活驴,听有没有你脚步声,等等不来,等等不来,哎呀,可把我急坏了。”
“真是的。”三儿笑笑,“平时你不也是一个人睡觉吗?也着急呀?”
甘苹摇摇头:“现在不一样了。躺床上我就想,这才是谈恋爱。早知道这样,我就把真身留着,完完整整地给你多好哇?”三儿翻了甘苹一眼。甘苹讨好地说:“不说了行吧?别生我的气。”三儿掏出烟盒。甘苹又担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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