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此刻就站在整个甬道的拐弯处，身后是滔滔坠落进下一层水道的地下河瀑布，水声轰鸣，震耳欲聋。
贾山看见的黑影，就站在地下水道的正中间，整个身子都在水上，像是站在水里似地，但是身躯笔直挺拔，乍看之下一动不动，但是如果细微观察，却能看出它的胸口和肩膀在轻微地起伏着。
它在呼吸。
这个发现让贾山立刻对胖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自己则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黑影，一动也不敢动。
好在那个黑影一时之间也站在原地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倒也还算老实。
双方一时之间竟然僵持住了。
胖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半晌才小声地在贾山耳边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咱俩之前没看到，怎么后来也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旁边水声喧嚣，可这黑影一看体积就不小，怎么都不像是能不声不响就站在他们身后的样子。
而这片地方并不算大，地下河两岸一目了然，他俩之前用手电照过许多次，根本没有半个人影，又从哪冒出来这么一个家伙？
难道是从地下河瀑布底下爬上来的不成？
俩人心思电转，短短一瞬就想了无数种可能，可竟然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禁大是挠头。
就在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黑影竟然动了。
它忽地往前迈了一步，腿脚淌过地下河水，发出沉闷的哗哗水响。
贾山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让自己挡在胖丫身前，同时小声地道：“目妖。”试图提醒胖丫，如果到了紧要关头，就把目妖放出来。
胖丫了然，吞了一口唾沫，缓缓往后退去，直到自己的后背紧贴到岩壁上，她目不斜视地盯着这个正缓缓往前移动的黑影，做好了随时召唤目妖的准备。
贾山虽然不敢轻举妄动惊动这黑影，但是也小心又飞快地从旁边捡起几块石头，准备用最短的时间摆个阵法来掩藏住自己和胖丫。
可还没等他放下最后一块石头，那黑影却骤然发动，忽然一改缓慢的行进速度，整个身体猛地一纵，从河水中拔地而起，一头朝他俩飞扑上来。
贾山只觉得眼前一黑，旋即半张脸霎时发麻，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掀飞，忍不住一声惨叫，横着飞了出去，重重跌在了地上。
摔得他胸口气血翻涌，头晕眼花，“哇”地吐了一口血，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可这些都比不上他心里的震惊，那黑影凑近的时候他看得分明，这根本就是一个人，一个浑身焦黑，面目狰狞的人，尽管已经看不出容貌，可伸出来的一只利爪却明明是一只人手，只是浑身的气息却半点人味儿都没有，反而有一股浓郁的尸气缭绕在周围，混合着焦糊气味，令人作呕。
这地宫里竟然有人，还是一个算得上是活着的人，换做是谁怕都要惊骇莫名。
贾山正要勉强爬起来去保护胖丫免遭屠戮，耳边却忽地听到胖丫惊讶地叫了一声；
“你是张承志！”
他唬了一跳，扭头看过去，却见那人影已经攻到了胖丫面前，胖丫双手结印，头顶悬浮出来的巨大眼球几乎笼罩住了整个甬道的穹顶，眼中光芒闪烁，似无数萤火遍布虚空宇宙，令人一眼就沉迷其中。
——胖丫的目妖，到底还是被唤出来了。
那人影在目妖的目光笼罩下，竟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站在岸边，浑身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一张黑漆漆的脸仰面朝天地看向目妖的瞳仁，两个白眼珠目不转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是怎么看出是张承志的？
贾山心里纳闷，咳嗽了几声，扶着墙站起来，龇牙咧嘴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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