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学清竟是死了么,我还以为他去外地发财去了。”>
在百姓们的讨论中,管知县重重的拍下惊堂木。>
四处安静了下来,威武声响起。>
升堂的仪式感,终于被管知县拿捏住了。>
“把德才提上来。”>
没了魏县丞的瞎折腾,德才总算不再遭受严刑拷打。>
经过几日的治疗,他身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疤,气色也较之前好了许多。>
因着被陈鸢从监狱带出去,见过已经脱离盛老太爷掌控、受到好生照料的阮翠,德才十分配合,字字泣血的将之前对陈鸢说的话,在大堂上又说了一遍。>
詹学清的得意、炫耀与死亡;>
喻守谦的妒忌、狠辣、虚情假意;>
天真千金盛冬月被两个渣男欺骗感情,移情别恋最终被夫君害了性命。>
盛老太爷误会女儿婚后念忘旧情与昔日情郎私奔,为了盛府面子,为子孙打算,竟残害无辜妇人……>
招娣死的何其冤枉;>
阮翠更是遭受无妄之灾,被盛老太爷烧毁面容,生不如死的十多年里,还要被喻守谦当作发泄情绪的倾述对象,生活在被灭口的恐惧中。>
一件件,一桩桩,曲折离奇的案件,无不让人惊掉下巴。>
但前来围观升堂审案的百姓,好些也看过好几场了,也有些经验,都知道不能信一面之词。>
尤其这德才还有杀害喻守谦的嫌疑,他说的话,有可能是往东家身上泼水。>
此时,管知县又让人去后堂把盛老太爷和阮翠抬了上来。>
基于盛老太爷和阮翠的身体情况,管知县免了二人跪拜回话。>
这也是奇景了,升堂审案,有两个躺在门板上回话的。>
后堂是听不到大堂审理声音的,因此盛老太爷并不知道德才说了些什么。>
“盛辉,阮翠是衙役们听了德才举报后,从你卧房密室里救出来的,你认是不认?”>
盛老太爷看了眼被薄被遮的严严实实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悲剧是他一手打造的。>
他也经历过惶恐、愧疚、焦躁不安的日夜,他自认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从小熟读孔孟,为了盛府,从不敢行差踏错。>
“我认。”>
盛老太爷话音刚落,就炸起了一片喧嚣。>
“呀,难道德才说的是真的?”>
“盛老太爷当真是个伪君子?”>
盛老太爷捏紧了拳头,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盛府因他遭受妄议,他怕因为自己害得子孙后人无法在威宇县立足。>
对阮翠的愧疚之心,在这些年每晚良心的折磨下,早就变成了不耐烦和恨不得其消失。>
若不是早先把她交给了喻守谦,盛老太爷根本不会把阮翠留到现在。>
他深吸一口气,誓死也要为后人扫除恶议,“大家误会我了,威宇县的乡亲父老都知道我乐善好施,做过的好事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我怎么会害人呢?我是看这个女人遭受火灾,浑身烧伤实在可怜,心生怜悯才把她接回家中好生照料。”>
“她伤得太严重了,身上就没有几处好地方,她嗓子烧坏了,性情也古怪,见人就打,我安排去照顾她的丫鬟都被她赶走,最后只能我亲自照顾,为了方便照顾,我才在卧室里修了个密室,不见人,她的情绪就不那么容易激动。”>
盛老太爷慈悲为怀的形象实在深入人心,他这般说,不少百姓都信了他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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