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朋友,你还顾得上顾不上?
那些故人,你都要抛在脑后了吗?”周昌笑着又问。
这番话,语带双关。
在场众人都听懂了周昌的话,但其实最懂他这番话的,仍是谢军良与王孟伟。
王孟伟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别人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而‘谢军良’则目光定定地望着周昌:“现在这种生活,就是我老人家想要的生活了。
走了大半辈子,总算在快死的时候,遇到了年轻时那个想白头到老的人。
至于从前的故人,娶了老婆,就不能和从前的故人交往了啊?不见得吧。
秀荷,你应该也不会管我管得这么严吧?”
“你们都是大半辈子的朋友,我能让你们绝交啊?”刘秀和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你看。”
谢军良笑着一摊手,向周昌说道。
两人的对话看似稀松平常,其实暗里已经交换过了许多信息。
“好,我听他说,您有些本事在身上,懂些民间治鬼的法术。
那您看看,我这个物件,您认不认得?
这也是个民俗物件了。”周昌点点头,拿出一枚两个指头长、表面磨得银亮的羊角小印,将那印鉴递给了谢军良。
谢军良接过那枚‘雷霆都司铁印’,只看了一眼,便将之还给了周昌:“走,进屋说。”
他俩屏退众人,先后走进屋里。
一进屋,周昌首先就看到了正对门的那张供桌上,供奉着一尊等人高的神像。
骤看到那尊神像,周昌的心神禁不住颤动了一下!
那尊神像,看似是泥胎木石塑造,其实是他在旧现世的爷爷——周三吉!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住口。
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各自都经历了不少的事情。
一时都想向对方述说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询问对方这段时间的经历。
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相对沉默片刻,周昌首先开口,向杨大爷问道:“门外的王孟伟,就是石头?”
“嗯。”杨瑞点了点头,“你那边有没有找到旧世的同伴?”
“找到了肖家那三位端公里的肖大牛。
他已经被鬼杀死了。”周昌向杨瑞说道,“杨大爷,你这边还有没有找到其他的同伴?”
“白姑娘的父亲,就住在下游的‘大桥乡’。
他有回来找我看事,我认出了他。
他胆子小,怕出事,我们平常之间不怎么联络。
不过他那边日子过得应该挺好的,有个贤惠的内子,平时也颇照顾他,不过家里两个女儿,都出了国,已经三五年没有回来了————这对原主来说应该是个坏事。
但对白大爷来说,倒是个好事。”杨瑞笑着道。
周昌也跟着笑:“白大爷一辈子没享过福,在他们村里,妻子和义子通奸,他都只能闷着不吭声。
临老了,下到阴矿矿区里,能有个老来伴…这何尝不是他寻得了阴矿中的宝藏?
也是好事罢。
杨大爷你不也一样,老了老了,也找了个老来伴。”
“我不一样。”杨瑞摇摇头,“秀荷和我是天注定的。
年轻时候,我就看上她了。”
他顿了顿,又喃喃地把这话重复了一遍:“年轻时候,我就记住她了…”
这般恍惚而满足的语气,令周昌沉默了下来。
杨大爷心中,一直有块心病。
他年轻时应当极为爱慕自己师父家的某个女儿,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惨祸,那个女子身亡,就此成了他心间无法痊愈的一种病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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