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秋高气爽。[][].[][].[]金灿灿的麦田,一眼望不到边,麦浪一波一波随着清风起伏,带来一股扑鼻的香气。阳光并不猛烈,照在人身上,只觉一股暖意,令人有微醺的懈怠感。田间阡陌上,徐徐行着十几匹马儿,马蹄儿心翼翼地踏着步子,不曾踩踏到田地里去,大家都沉浸在这样和谐的氛围里不曾话。四周安静地能听到麦田地里传来的蟋蟀的聒噪、田鸡的低鸣,以及那窸窸窣窣麦秆拍打着麦秆的声音。好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安静了,采薇望着眼前的美景也是一片欣喜,真想现在就倒在那麦田地里,然后以天为盖、以地为榻、以手为枕,在此地美美地睡上一觉,心里想着,不觉在马背上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惬意地惊叹出声:“我看等会儿勘查完地形,就应该来这儿睡他个天昏地暗。”
领先的项梁听到虞子期这样,笑着道:“子期兄弟真是好雅兴,不过这提议倒是不错,可以采纳。各位替梁某浴血奋战在前线,大破秦军,羽儿又打败了李由,可谓功不可没。章邯军不堪一击,龟缩濮阳,大秦气数已尽、不足虑矣,这广袤的土地迟早是我们楚国的天下。”这语气中似乎带着过度的自信,这项梁快被胜利冲昏头脑了,采薇突然想起师叔范增跟自己过的一句话来:“记住保护项梁,战场上刀剑无眼。”想起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采薇感觉浑身一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紧跟在项梁身后的野蛮人得到叔父的夸赞,也面露喜色,“叔父敬请放心,羽儿定会相助叔父推翻暴秦、复兴楚国。”项梁满意地回头拍拍项羽的肩头,“你果然没让叔父失望,有万夫不当之神勇,身先士卒,颇有你祖父大将之风。只是你年纪也不了,今年二十又五,也该另娶门亲事了。你英布大哥的女儿英莲今年刚好及笄,尚未婚配,不若……”还未等项梁完,项羽便开口拒绝。项梁还以为是他心里惦记着那个死去已久的采薇,如此不通事理,那英布也是员不可多得的猛将,若借此机会结成亲家加以更好地拉拢,岂不是双喜临门,便面带微怒地望着项羽:“难道你英布大哥的女儿还不及那个来历不明的虞采薇?听闻此女曾数次被召入始皇帝寝殿之内,里面到底发生些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听项梁原来是这样看待自己的,现在境况不同起义之前了,自己手下的三千黑旗军早已解散,由项梁统帅,编到各个队伍中去,自己的重要性当然不及之前了,项梁现在如此狂妄自大,不把潜藏实力的秦兵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连手下之人也生出这样的罅隙来,明摆着给自己脸色看,如此目中无人下去,恐怕不会是什么好的兆头。采薇忍不住顶撞长辈:“武信君此言差矣,吾妹虞采薇恪守家训,贤良淑德,进r始皇帝寝殿只是为其治疗伤病,不曾像武信君口中所言那样在行什么苟且之事,武信君若是再这样轻视女子,子期只好另投明主了。”
项梁自知错话,赶紧向虞子期道歉,“子期兄弟别往心里去,梁也只是出众人的猜测而已。只是,子期兄弟是否也认为羽儿改娶一门亲事了?战场上祸福难测,谁不也知道下一个倒下的是不是自己,这一点子期兄弟认同吧。”项梁看虞子期点点头,便继续道:“看看身后之人,哪一个不是有了子嗣,羽儿他父亲就一脉相传,留下他一个独生子,若是不早些留下子嗣,这一脉恐会自此断掉。”采薇望着野蛮人,自己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项梁作为野蛮人的长辈得也合情合理,那个嫁给项羽的采薇已经作古,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不是吗?站在虞子期的角度想,的确应该赞同,但是我是采薇啊,是那个私心里爱着野蛮人的采薇啊,怎么愿意同意他娶另外一个女人,也就保持沉默不再话。
那双重瞳子凝视采薇良久,她的面具太厚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只好作罢,项羽再次回绝道:“叔父,现在暴秦尚未推翻,章邯陈兵濮阳,就等待暴秦给他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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