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敬儒猛咽一口口水,心跳加速,双眼死死盯在大堂的窗户上。
透过那薄薄的窗纸,隐约映出一道高高的影子,正趴在一座棺材上,不知做些什么。
那个人不是灭度,也不是范德易。
何敬儒壮着胆子,悄无声息地挪至窗前,轻轻地捅破窗纸,深呼几口气,探头看过去。
大厅里,摆放着三横排黑漆漆的棺木,一张偌大的香案上,白烟缭绕,令牌林立,甚为肃穆。
那个人就趴在靠向门口的一座棺木上,但因他背对着窗户,何敬儒只能看到他穿着一袭白衣,一头银丝被高高束起,身形挺拔恍惚有些熟悉感。
何敬儒稍稍眯了双眼,适才那抹恐惧感渐渐消失了,直直望着那个人。
只见他动作轻柔,但又急切地抚上棺木。
何敬儒疑惑地往下看去,心里稍稍一惊,看着棺材上平躺的老妇人,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唇色发紫,似是得了什么重病,大概猜出了他们进入义庄的意图。
这里荒郊野岭的,难免会有毒蛇出没,老夫人怕是不小心被咬伤了罢。
想至此,何敬儒本想出去帮忙,但又马上停了下来,继续留在原地,透过破洞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白衣男子在片刻后直起了身,转头左右看了一番,似在找什么东西。
不知为何,初见此人时,虽然他有一头的白发,但何敬儒却觉得,他是个年轻人。
此刻一看,果然证实了他的猜测,但看他英伟的身姿,与那俊挺的侧颜,便可知他还十分年轻。
但是为何此人总给他一种熟悉之感呢?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感受到久违的亲切,彷佛是昨日重现般。
何敬儒蹙紧眉心,仔细回想他所认识的人,如此清冷淡漠地气息,以及那浑然天成的霸气,让他隐隐带了些期待,却又有些不敢去想……
就在此时,那个白衣人忽然转过身,对着里面叫道:“有人在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瞬间展现在眼前。
何敬儒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双眼瞪地大大的,僵在原地,怔怔望着那张脸。
白衣人听到声音,转头朝窗户看过去,那清冷的眼神,彷佛能透过薄薄的窗纸,凌厉而带着几分警惕。
“是谁?”
听着那声音,何敬儒终于从震惊中醒来,快步从侧门走进去,激动而兴奋地叫道:“贤弟…果真是你,为兄没有看错吧?你还活着,你真还活着?”
白衣人身形微微一僵,看着那个疾奔过来的人,清冷的凤眸里,闪过些许激动与挣扎。
他后退一步,躲开何敬儒伸过来的手,尽量表现的很平静,将目光移向棺材上躺着的老妇人,拱手道:“兄台,我母亲被毒蛇咬伤,需要马上治疗。可否让在下行个方便?”
熟悉的声音,却说着陌生的话语。
如此客气地态度,如此平淡的目光,顿时将何敬儒激动的心情打入谷底。
他看着眼前之人,明明是那般相似,为何他会不认得自己?
“贤……”
“我们回来了。”何敬儒刚想再说什么,却被外面的喊声打断。
白衣人亦是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外面。
“那个门怎么开着?”范德易地声音再次响起。
进入义庄之后,有另一个小门通往后院,灭度从来只走这个小门。他们出去时,停放尸体的大厅明明关着门,为何现在却开了?
“进去看看。”略微沙哑的声音紧随着响起。
接二连三地变故,让何敬儒一时乱了心绪,想着灭度见到凌如月时,会有有什么反应?想着,凌如月为何不认得自己?想着,会不会是自己认错了,那个男子不过是与贤弟长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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