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生刚放下药碗,就听何敬儒突然提高了声音,直指他旁边的男子,却是再问他。
心里微微一动,当真是顺着他的手,看向那名男子。银质面具依旧挡去了他的容颜,略显消瘦的身体,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但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却透露出了此人并非表面看到的那般瘦弱。
灭度被他看地浑身不自在,连忙往旁边挪了几步,挡去何敬儒指向他的手。
“你的腿?”念生面色一惊,似有些心疼地看着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要一看到这个人,他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尤其在看到他蹒跚的步伐时,心里止不住一阵揪痛。
灭度呆滞住,看着他惊讶的神情,突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隐约升起一股自卑感。
他快速垂下头,低低地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是个跛子。”
看着他这般举动,念生的心再次忍不住痛了起来,彷佛有无数绵密的针,同时刺了上来。
回想何敬儒刚才的那番问话,他的心里一阵热潮翻涌,看向灭度的眼神,便的越来越炽烈,越来越深邃。
难道……难道他是……
“他……他……是……”念生的声音狠狠颤抖着,一张脸因为太过激动,不再如先前那般清冷淡漠,而是透着哀伤与希冀。
何敬儒忙说道:“他是……”
“何大人,您之前不是说,衙门里还有急事需要处理吗?眼看已经晌午了,您还是快些回去吧。”灭度忽然转过身打断他,急急地声音,微颤地语调,显得他十分慌张。
话语被他打断,何敬儒心里不免有些堵,瞪着眼看向他,似在埋怨他不该多嘴。而且,他何时说过府里有急事处理,分明是他自己胡编乱造,想要逃避罢了。
他实在想不通,明明想念的人就在眼前,他为何要放弃相认的机会?为何在这种关键时刻,选择了逃避呢?
范德易一直在旁看着,心里既为他们的重逢感到高兴,又为这二人“不识眼前人”的状态感到心急。
然而,当他看到灭度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挣扎与痛苦时,心里不禁犹豫了起来。
于是走上前,决定给他个台阶下。
“大人,咱们是时候回府了。”范德易微躬着背,故意加重了语气,说道。
何敬儒思绪一转,看着二人如此坚定的目光,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好再逼迫他,只得作罢。
“走吧。”他一甩衣袖,不再看屋子里的人,快步走出去。
“倘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到衙门里找我,告辞。”范德易对他们抱了抱拳,微笑着离去。
念生的母亲在日落之时,方才幽幽转醒,看着陌生的屋顶,一时有些无法适应。
“娘,你终于醒了。”一直守在床边的念生见此,忙探过身子。
念母微微一怔,逐渐看清楚儿子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虚弱地放心一笑。
“咱们这是在哪儿?”
“这里是义庄。”念生回道,伸出手又为娘亲把了脉,确定无事后方才彻底安了心。
“娘,下次不可再如此做了,我一个人出来采药就行。你上了年纪,腿脚不方便,难免要受伤的。”念生边为她掖被角,边说道。
“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出来,万一碰上……”
“娘,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粥来,你再躺会儿。”未等念母把话说完,念生便打断了他,起身走出屋子。
义庄并不大,一眼望过去,整个院子都映在了眼里。
念生特意多瞧了几眼,却仍未见到那个人…灭度的身影,好像自从何敬儒他们走了之后,他便也出去了,一直未曾出现。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是一堵,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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