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蒂尔达扔下李嘉文后,拄着步.枪,慢慢吞吞地走着。
身体的疲劳成几何倍地增长着,她满脸都是湿哒哒的鲜血,右脚与腿只由一根脚筋相连。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左边大腿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了。
但止血的代价,则是——大腿那里不可避免的被细菌感染。
碗大的伤口流着淡淡黄褐色的脓水,黏糊糊的,十分恶心。
玛蒂尔达在开始把雪球塞进血洞里,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但在被前线的其他敌军发现丧命和截肢中,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而且,因为知道‘血稼前线,就是相当于死亡的召唤’,玛蒂尔达就毫不避讳地扯下死尸的衬衣,把简单处理过的伤口重重包起来。
在不透气的情况下,她明知道伤口将会溃烂的程度,却还是把伤口包裹了起来。
“快点。”
玛蒂尔达在漫天大雪中,一步一步踩着厚厚的积雪。
步向西乡县山里的路很不好走,雪花都漫过了她的膝盖,到了大腿部。
整个人都几乎冻住了。
她拄着念力步.枪的小手都是磨出的鲜红血泡——虽然玛蒂把林煮的脖子压断了,但也在反作用力下,被手铐的铁链划伤了双手。
现在,磨得麻麻痒痒的。
“再快点。”
事的时间比玛蒂尔达预想的还短,她必须尽快出去,然后得到及时的治疗,否则她下半辈子很可能就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当然,废两条腿,已经算是乐观的想法了。
在这种时时会出现意外的前线,受伤流血,跟‘毫无战斗力的孩子走进老虎笼里,去摸老虎屁股’是一样。
è离死不远了。
而除了一步步小心周围巡逻的敌军,玛蒂尔达还要防范着藏在暗处的异形。
这个资源匮乏的未来世界,人可以吃的东西已经不多,但吃人的东西却到处都是。就连前世随心所欲的叶行文,都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不敢掉以轻心。
玛蒂尔达不可能像李嘉文那样轻易就力竭昏迷。谨慎的她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休息超过半个小时。
玛蒂尔达知道自己只要抵抗不住困乏睡过去,就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对了,李嘉文。
不该把她扔在那里。
不能。
玛蒂尔达改变了主意。
她手里攥着步.枪,目光直勾勾地钉在地上,观察了下土壤的湿度——跟刚刚她走过的路进行了对比,很快得出‘还有一两百米就可以走出山区,到达军营’的结论。
结论一得出,玛蒂尔达就沿着来路,一瘸一拐地,快步往回走去↓又小心翼翼地走了十几个小时,脚下的泥土变得越来越硬了,差不多到了右沟的地界。
这时候,据玛蒂尔达她们逃离出来,时间还不过十五分钟。
玛蒂尔达又回到了那片光秃秃的白杨林边缘。
月光被交织错乱的枝丫,一层一层地过滤,剔除掉了柔和。
就连最后突破重重包围,流连在肩上的稀薄月光,也大多是明亮多于暖意,格外冰冷。
玛蒂尔达的视野当中尽是白茫的雪地——雪地中央冻住一名俊美的少女。
她一身灰色的棉服,紧闭双眼,漆黑柔软的短发散着周围,神色安详。就像单纯陷入了沉眠,做着永不会醒来的梦。
玛蒂尔达再次拖出丢在这里的高压氧气罐,会唤李嘉文几声,在露出安详睡脸的人似乎不想被人打扰后,又举起了软管。
对准了李嘉文的眉心。
“别动。”
yat都是非吃自我为中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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