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和般若羯罗一起学习了《毗婆沙论》,对于天竺地区的乘佛法有了更多的了解。[][].[][].[]与此同时,他的梵语能力也突飞猛进,与般若羯罗的对话越来越流畅。
随着寒冬的降临,天气一天冷似一天,缚喝罗国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场雪了,整座寺院变得一片银白,周围的群山也被大雪牢牢封盖住,一时商旅绝迹,纳缚伽蓝也冷清了许多。
玄奘并不着急,香火渐稀的伽蓝正是修行的好地方,既然大雪封山,就安心在这里读书,把这个冬天过完,再走不迟。
其实,只要能学到真正的佛法,在哪里不一样呢?
这期间,也有一些人冒雪前来请求拜师,玄奘都将他们推荐给了纳缚伽蓝的僧人,自己则屏除一切杂事,专心学论。
有时,他也会抽时间去礼拜佛澡罐等圣物,每次经过那座威武的毗沙门天雕像时,他都会默默地站立片刻,想着肆叶护可汗大声吼叫着把那个敢于劝谏他的僧人砍头,想着不可一世的可汗面对天神手中长戟时发抖的目光,想着长戟刺进可汗的心窝时的情景,内心百感交集——这个世界需要金刚怒目,需要像毗沙门天这样的护法神,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单纯的善的力量在很多时候无济于事呢?
正当玄奘在纳缚伽蓝专心研习经论的时候,他的名字却在相邻的一些国家不胫而走。缚喝罗国西南方向有两个国家,一个叫锐末陀,一个叫胡实健。他们的国王听大唐法师远道而来,立即遣使至王舍城,请玄奘到自己的国家去接受供养。
玄奘婉言谢绝,他来缚喝罗国本就不在计划之内,更不想再去别的国家耽搁行程了。
谁知这两个国王极其执著,接二连三地遣使来请。
新年过后,连着出现了数日的大晴天,天气暖和起来,山道中的积雪也开始消融,一些商旅又开始跃跃欲动,准备趁着早春季节上路,去积累他们的财富了。
此时的玄奘已经完成了《毗婆沙论》的学习,他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继续南行。
“法师真的不打算应锐末陀国和胡实健国之邀,去讲经法吗?”看着玄奘认真地捆扎行李,般若羯罗随口问道。
玄奘点点头:“玄奘的目的地是天竺,可是自从离开长安,至今已有两年多了,尚未抵达佛国,心中着实感到不安。这一带国家太多了,如果都去一一拜访的话,不知还要耽搁多久?”
“法师得固然有理,但既然已经耽搁了那么久,又何必在乎再多几日?”
见玄奘还要再什么,般若羯罗摆了摆手,继续劝道:“我听,缚喝罗国周围的许多国家佛事都很盛行,特别是邀请法师讲经的锐末陀国和胡实健国,庙宇众多,高僧无数,还有很多得自天竺的佛经善本,有些经书在佛国本地都已经散失了,却在这些国家有抄本存留。法师千里迢迢来一趟不容易,何不到这些地方看看,既能遍访高僧,又可广阅经藏,岂不是一举两得?”
听了这话,玄奘不禁怦然心动,这样做,虽晚一些到天竺,但了解佛国周边国家的佛法传播情况,对自己深入理解佛法经藏也有帮助。
般若羯罗见玄奘有些松动之意,赶紧接着道:“如果法师有意,羯罗愿陪法师一程。”
玄奘摇头道:“有大师相伴,自是求之不得之事,只是让大师辛苦,玄奘又于心何忍呢?”
般若羯罗笑:“其实羯罗也想去各地礼佛,只是这一带地形复杂,劫匪又多,羯罗单身一人,心中总有些忐忑。如今有这么个机会,正好与法师同行,又有什么好客气的?”
玄奘微微一笑,对这位道友的心意,颇为感动。
于是,两人一起收拾行囊,向纳缚伽蓝的常住辞行。达摩毕利挽留再三,见他们执意要走,又赠送了一些珍宝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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