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你们不能这样!他是大唐来的高僧,连西突厥可汗都要敬他三分。你们怎么可以……”
话音未落,又有人上前将这个天竺僧人也拉了过去,一样扒了毡袍和裟衣,捆绑在山石上。
“大祭司,”玄奘无奈地道,“你们只是恨玄奘一个人,还请不要殃及无辜。这位法师是玄奘在路上碰巧遇上的,与玄奘毫无瓜葛,还请大祭司放了他吧。”
达什特微笑摇头:“放是不可能的,如果他跟法师真的没什么瓜葛,那就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了。”
冷风挟着雪花,像锥子一样刺扎着皮肉,般若羯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用力挣扎了几下,可是越挣扎,藤条缠得越紧,只得坐着不动。
强盗们用他们携带的柴草重新架起了火堆,熊熊的火焰如莲花一般,将四周的冰雪都给烧融了。
“烧这么多的柴,真是浪费。”般若羯罗摇着头,喃喃自语。
他自幼生长在温暖的中天竺,从未经受过严寒,如今在这雪山之上,穿着毡袍都觉得难以忍受,何况是赤着上身被捆绑在风雪之中?只一会儿工夫,就冻得他浑身发抖,上下牙齿“得得”地打战,口鼻中呵出的水汽在眉毛上结成一层白色的霜花。
这时,却听达什特缓缓道:“这两个沙门要去西天,咱们就成全他们,请火罗汉带他们去吧。”
强盗们像吃了兴奋剂,一起高声吼叫起来。
般若羯罗有些吃惊,声道:“师兄,他们想要烧死我们。”
玄奘早就明白,他看了一眼般若羯罗,难过地道:“对不起,是玄奘连累了你。”
“师兄哪里话?”般若羯罗想到这次必死,反倒轻松下来,“佛门弟子,又何惧生死呢?何况我们不久前才刚刚过,这大雪山是个留肉身的好地方。”
听了这话,玄奘心里很感动,但想到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天竺高僧受自己牵连而死,终究还是不安,于是默诵经,祈求神迹。
一轮明月在山间升了起来,月光、雪光和火光交相辉映,使这个夜晚看上去比白天暗不了多少。
强盗们的精神也似乎好得很,在他们的吼叫声中,达什特从火堆中取出一根烧的木棍,微笑着朝两位僧人走了过来。
玄奘知道他想干什么,在飒秣建国,那些拜火教徒就是这么对付道通的。
在这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已经想到了十余个自救的方法,但每一个都被他自己给否决了。
在这阴冷的雪山之夜,自己和同伴的双手都被紧紧捆住,简直成了砧板上的肉,哪里有什么逃生的办法?
无奈,他只得垂下眼睑,默诵经,等待着火苗的趋近。
达什特的动作很慢,似乎在做一件艺术性很强的工作,玄奘只觉得眼前越来越亮,也越来越暖,已经被冻木了的身体开始渐渐复苏,倒是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可就在这时,忽听“哧”地一声轻响,紧接着便是一阵深入骨髓的灼痛!
达什特见这沙门的身体猛然抽搐了一下,眉头紧蹙,露出痛苦的神色,不禁大为解气,哈哈大笑着回转身道:“库赫库尔,你们两个不想玩玩吗?”
站在后面的两位祭司脸上现出几分为难的神色,但还是各自取了一支火把走上前。
玄奘看着他们,轻轻道:“一念善则智慧生……放下屠刀,便可成佛……”
两位祭司愣了一下,他们当然记得,这是玄奘在飒秣建国国王那里为他们求情时过的话。
达什特似乎猜到了他们两人的想法,冷笑道:“你们两个的屁股不疼了吗?”
的确,这两个祭司当初每人挨了二十棍,被赶出撒马尔罕,躺了将近两个月才能下地。即使是现在,冷风一吹,伤处还隐隐作痛。
一念即此,库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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